谌冰接过勺子。
周围人少,谌冰双手包裹着萧致手指,垂眼吃东西,即使在冰天雪地他吃相也非常缓慢斯文。
萧致往左,替他挡住风,将谌冰拢在阴影里。
谌冰右手拿着勺子,左手牵着萧致袖口,特别像个踮脚找大人要零食小朋友。
萧致啧声:“这是奶孩子?”
谌冰左右扫眼,确认周围没有面熟亲朋好友,凑近刚想咬,萧致说:“可能烫。”
谌冰全吃嘴里。
萧致好笑:“烫吗?”
谌冰:“不烫。”
“甜不甜?”
顺着目光,萧致注意到双手合在袖中烤红薯大爷。
大爷被风雪吹得满头沧桑,仍然不屈地站着,时不时吆喝两声。
萧致说:“等着。”他走过去。
“特别甜,黄皮肉软甜,红皮更面实。”大爷从袖子里伸出手,拿塑料袋和手套,“要几根?”
萧致:“根。”
谌冰注意到旁边烤红薯。
他俩现在吹风特别冷,卖烤红薯戴着个狗耳朵帽子,军大衣,看起来热气腾腾,锅炉里烤红薯也热气腾腾。
谌冰看眼,说:“萧致。”
萧致侧头:“嗯?”
谌冰想说烤红薯,但觉得吃起来不太好看,又说:“算。”
……”
他气息浅浅,落在脸上。
谌冰今天真笑过,抵着他肩膀,推他回去:“你坐好。”
谌冰力气不大,跟小猫儿挠似,还有点儿柔软。主要靠萧致自觉顺他力气坐回去,拉拉椅子坐直。
“讲题。”谌冰说。
“……”
谌冰放下
“嗯。”
萧致将勺子放在红薯上,知道谌冰拿着嫌脏,挖好递给他:“暖和吗?”
往小区楼走。
谌冰说:“嗯。”
“来,”萧致催促,“继续吃,拿回去凉中间芯变硬,就不好吃。”
“来,十块钱。”大爷递过来。
袋子里搭送个挖红薯肉小勺子。
萧致双手捧着过来,边走边已经掰开烤红薯,中间腾出股热气,灯光下肉显得软黄清亮。
他走到谌冰身旁,拿勺子舀块:“来。”
“……”
作为个擅长自阉割生理心理双重洁癖,谌冰对有些事情态度是光想想就成。
萧致两三步,走近垂眼看他,低声问:“怎?”
他声音很轻,带着安慰和哄。
每次询问,都惹得谌冰想说出心里全部事,觉得萧致都能理解和包容。
谌冰看眼小摊,说:“饿。”
萧致给面子地取出草稿纸,嗯声:“好,谌老师请讲。”
“……”
不知道为什,复习时间变得快乐又短暂。
他俩出图书馆,晚上十点多。
校门口很多摆摊店儿,灯火通明,还有推着小推车过来,人影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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