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们以后是不是有家
？”毕梓云问。
“嗯。”过
会，他听到方南缓缓开口，“第个家。”
毕梓云察觉到方南双肩绷紧，接着便动动嘴唇，偏头避开他
视线。正当毕梓云从方南腰间坐直，还想再调侃
半掩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看到在床上眉头舒展，沉沉入睡人，方南并没有喊醒他。
他只是拿起空调遥控器，将卧室里气温调高几度，然后坐在床边，就这
静静地看着毕梓云安详睡颜。
过几分钟，毕梓云将怀中鳄鱼拱到边，扯过床边枕头，又换个舒服睡姿。
看到床上人皱皱鼻子，像是正在做梦，方南鬼使神差地，朝着毕梓云微微俯下身。
他喜欢毕梓云无忧无虑模样，这是小太阳本性。
算不够去宜家买全新家居，公寓里家具都是毕梓云在法学院二手闲置群里淘。张勉强够睡两个人床，个米长宽小茶几，两把白色塑料椅，两双蓝色情侣拖鞋，就是他们现在所拥有全部。
清洁搬家花大半天，毕梓云实在有些累，干脆抱起鳄鱼抱枕，整个人往前倒，趴在卧室床上。
方南给他打开室内空调，从行李箱里翻出件不用外套系在腰间，走进厨房做饭去。
闭着眼睛在床上做半天躺尸状，毕梓云动动鼻尖，闻到空气中飘来股熟悉香味。
那是方南最拿手菜，不，最拿手面，自制番茄肉酱意大利面。
就在两人鼻尖相抵，那个吻即将落下瞬间，毕梓云睫毛微动，然后便遽然睁开眼睛。
毕梓云眼中闪过丝狡黠，没给方南任何反应机会，伸手把抓住方南肩膀，接着双臂用力，就把他扳倒在柔软被窝里。
看到方南眼中流露出始料未及，毕梓云微微挑起嘴角：“没睡着，装。”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人脸，方南喉头滚动下：“你……你下去。”
毕梓云不听，只是高高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咽几下口水，他抱着鳄鱼抱枕从床上翻个身，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眯眼打量着天花板上那顶光线柔和吊灯。
没有教室里令人昏昏欲睡讲课声，没有市区里嘈杂人声，就连老妈每天挂在嘴边关怀话语，也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里什也没有，只有室厅床桌椅，还有他和方南两个人。
病房外焦灼等待，深夜窗边辗转反侧，过道旁空空荡荡座位，在这刻统统化为虚影。只有方南围着假围裙在厨房做饭背影，和空气里洋溢着饭菜香味，是实打实存在着。
这是他过去十九年从未奢求过安宁瞬间，也是他满心希冀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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