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阵窸窸窣窣之声,似乎有人靠近床边,接着,他闻见阵香梨甜味儿,带着薄凉气息,闻在鼻端,又熟悉,又惹人伤痛,这是双彩釉特有香味,她最喜欢这个熏香。
双彩釉就是李釉娘。时至今日,郑九畴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胡思乱想之间,双细腻温柔手抚上郑九畴脸颊,路向下,将他贴身衣物剥下来,接着,是迅速又小心上药环节,郑九畴身上伤极多,几乎遍布肢体各处,李釉娘仔细地挨个涂药,连丝小小破口都不放过,她没有用厌厌带上来软毛小刷子,而是把药膏均匀地抹在手心,再轻轻地覆盖在伤处,耐心地抹开。
屋里非常安静,郑九畴能清晰地听见李釉娘呼吸声,他们两个曾经也挨得这般近,亲昵地就像个藤蔓上两条枝,互相缠绕,互为表里,可是后来……
“姐姐,鼻涕滴到药膏里,药效就不行吧。”个稚嫩女童声音突然插进来,搞得气氛有点古怪。
神。
高兴吗?……虽然郑九畴挨打,遍体鳞伤,很惨,可是李釉娘心里很快乐,说来有点变态,她如今算是有个理由把郑九畴接到自己身边。
作为个名妓,这样做很疯,她知道,说不准什时候皇帝又来听琴,她给梁庆打那些招呼,在皇帝面前是无效。
那时候,她在楼里藏汉子事实,还能瞒得住吗?她不知道,她也不愿意去想。
不管怎样,把直看得着摸不着男人,从外面偷到自家床上,那股子兴奋劲儿是按不住,突突往上涌。
“呸,死丫头。”婉转低回女声似乎破涕为笑,“又不是给你上药,毒不死你。”
“嘶,看着好惨啊……”厌厌咕哝道,“亲爹真是种可怕生物。”
“那是因为他不听话,不好好考试,又不回家报信,活该。”李釉娘手稍微重点,郑九畴面部肌肉不自然地动动,幸好没人注意。
“哎呀,最没有资格说这话就是姐姐,真是,怎好意思,要不是因为姐姐,人家说不定早就高中状元,骑着大马,吹吹打打地回家。”厌厌嘟嘟嘟地持续输出,“厌厌也因此抬不起
“姐姐,别再*笑,药膏快糊。”厌厌举着扫帚走过来,耍个花式,背在身后,毫不顾忌地吐槽道。
“死丫头,将来什人会要你,嘴巴这臭!”李釉娘伸出水葱般食指,点在苦瓜脸小丫头脑门上,戳得她往后仰仰。
“姐姐都有人要,说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厌厌点都不担心。”苦瓜脸小丫头淡定地回答。
主仆两个边互损,边拎着药壶回到绣楼中。
郑九畴正魂不守舍地躺着,突然听见有人上来,他急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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