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皇帝抚掌笑道：“正该如此，朱勿用，沈冰盘，你们看看，宋郢办事多周全，不为
己私利，全为国家公理，你们也该好好学学，要不然整日埋怨朕重用宋郢呢，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这些科甲出身
，背后都怎
议论宋郢、鲁尽忠他们。”
沈冰盘和朱勿用不约而同地腹诽，这叫不为己私利，皇上，你还是太年轻。
“皇上圣明！”两人齐呼道。
“皇上折煞臣
。”宋郢优雅地向屏风方向欠身。
“那就按宋郢说得办吧，沈冰盘，你举报，你去写个状子，去京州府衙门跟那宋凌霄对簿公堂，叫礼部谁去旁听去，”皇上洪声说道，“朕也累，为你们这等小事纠缠半日，真是……都散吧。”
流书坊、清流书楼同气连枝，归根结底，还是为当朝清流派士人服务，而沈冰盘是清流派魁首。
从来只听说丢卒保车，没听说过丢车保卒。
在这种情况下，保住沈冰盘形象和地位不受损才是第位，至于清流书坊利益，且抛开在边吧。
沈冰盘主意打定，决定告退，最好从明天开始称病在家，淡出权力纷争圈段时间，至少不要整天出现在朱勿用这个老贼面前晃，省得老贼又给他下套。
“臣……”
沈冰盘、朱勿用二人再次叩首：“臣等告退。”
沈冰盘和朱勿用二人从东暖阁出来，沿着长长宫道往南边内阁行来，宫禁幽深，笔直宫道半天走不到头，俩人自然不可能句话不说。
朱勿用先开口，笑道：“皓月今日有皇上撑腰，想必可以在京州府衙门公堂上将那狂悖小子教训番，替贵书坊出口恶气啊。”
皓月，是沈冰盘号，潜斋，是朱勿用号，大兆*员私下里聊天，喜欢互相称对方号，因此，也有句俗谚说，新科举子进入仕途必先办两件事：改个号，娶个小。
“潜
“沈阁老，且慢走，”宋郢转向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既然是沈阁老举报，难道沈阁老不想听听‘秽书案’审判结果？”
沈冰盘心内说：不想。
但他明面上什都没说，因为他拿不准宋郢葫芦里卖什药。
“虽然沈阁老日理万机，但还有精力分神下顾，替礼部担心这些细枝末节事，实在是令人敬佩。”宋郢道，“既然如此，这件‘秽书案’必定是要审判出个结局，才能叫沈阁老满意，按照大兆律规定审判流程，这件案子不涉及重大问题，应当交由京州府衙门审理，礼部旁听，沈阁老以为如何？”
沈冰盘心想，宋公公这是什意思，谁不知道他回护着凌霄书坊，这件事沈冰盘认栽，意思就是这结束吧，宋公公竟然还说要进入审判流程，他有点搞不懂这位大太监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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