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郑童。”郑崇说,“他跑回家。”
郑九畴目瞪口呆,怪不得三年后,釉娘找到郑童卖身契,却没找到郑童人。
郑童,你才是真高手!
“你干那些混账事,和你姆姆也都知道。”郑崇阴沉沉目光扫过郑九畴脸,“本想上京来抽你顿,再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但是你姆姆劝,说你吃亏就会长记性,未必不是好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郑九畴都准备着再被他爹砸茶缸子,没想到他爹话
当时郑崇盯郑九畴约莫五秒钟时间,郑九畴像兔子似蹿起来就跑,被他爹把抄起茶杯,猛地砸在后背上——
郑九畴,卒。
郑九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个身强体健七尺男儿,趴在宋凌霄肩头抽个不住,热泪都流到宋凌霄脖子里去。
“说不想来,”郑九畴委屈得要死,“爹肯定会打——他就是这样,他就是这个人——下手没轻没重,背好疼,吭,新买雪绫常服,现在全湿透!”
宋凌霄心想,这件衣服虽然不是新买,但也快湿透。
“没考上就别回来。”
宋凌霄心想,有时候,孩子在外混得很惨却不回家,多半和家里态度也有点关系。
“好吧,陪你起去。”宋凌霄说,在郑九畴感激涕零目光之中,又补充句,“但是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你爹要打你,可拉不住。”
“怎会,”郑九畴诧异道,“你不是亲手把紫皋哭哭客腮帮子打歪吗?梁庆说。”
梁庆这个大嘴巴。
另外边,郑崇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左手,时不时还张张手指,看得宋凌霄心下阵突突。
“误会,都是误会,”崔主事憨态可掬地笑着,当着和事佬,“郑大人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怕公子您又不告而别,徒惹得老爷子伤心啊,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宋凌霄很想说,崔主事你这个解释实在太勉强。
“郑九畴。”郑崇用右手握住自己左手手腕,稍微活动个胳膊,严肃而紧绷嘴唇间迸出个全名全姓称呼。
顿时,郑九畴浑身上下汗毛都炸起来:“是……是……爹有什吩咐?”
“你听错。”宋凌霄微笑,“总之,你爹打你话,会帮你叫大夫。”
翌日,郑九畴于东北城区座官衙开办经古堂酒楼会见他父亲,郑崇。
在阴暗又严肃吃饭环境里,大家都没有什胃口,郑九畴和宋凌霄战战兢兢地等着郑崇来到。
不会儿,楼梯上传来响动,小二带着面无表情布政使大人和笑容憨态可掬崔主事前后来到郑九畴他们桌上。
父子相见,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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