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你,所以来。”陈燧轻声回答。
宋凌霄微微怔忡:“也……梦见你。”
这马车,真就像木二说,隔音隔光效果奇佳,里面闹出什动静,只要把这帘子合,外头都听不见。
行驶四个时辰后,马车在天黑时抵达京州城。
宋凌霄把脸抵在陈燧肩膀上,声音打颤:“怎办,下不车。”
“错。”宋凌霄沉痛检讨。
尚贤终于把他数落完,他如逢大赦,路小跑去那顶高大黑布马车前,撩起帘子,笑嘻嘻地就叫:“爹——”
只手抓住宋凌霄手臂,将他拖进马车里。
宋凌霄扑进个熟悉怀抱里,愣半晌,抬头想看,嘴巴却被堵住。
“等、等下……”宋凌霄说到半,声音又被吞没,陈燧却二话不说将他抱到自己身上,让他抱着自己肩,又扬头吻他下巴和脖子,直吻到唇间。
虽然没有看到皇帝本人,但是看到这个仪仗、这个排面,格伦船长还是比较满意,他就移动尊驾,下船。
宋凌霄和木二紧随其后,跟着格伦船长下船。
只见鸿胪寺卿尚贤身庄重迎宾礼服,来到格伦船长面前,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宋凌霄,不由得张口结舌,指着宋凌霄,半天说不出话。
格伦船长倒是见怪不怪,以为尚贤听不懂他说什,招手,叫青年水手来翻译。
谁知,尚贤反应过来之后,满面喜色地用流利板鸭语和格伦船长沟通,腔调十分正宗,格伦船长和众水手都被吓跳。
陈燧
年轻激情在咫尺间流涌,久别重逢陌生感如同道纸糊堤坝,转瞬间被冲垮。
陈燧亲到够本,感觉到怀中人绵软下来,手将他揽入怀中,手抚着他鬓发。
宋凌霄趴在陈燧肩头,感到后槽牙都在发软,脸上更是热得不成样子,幸而陈燧足够耐心,只是抱着他。
“不是说派鸿胪寺卿尚大人来?你怎……也来?”宋凌霄恢复些神智,稍稍撑起身子,看向陈燧。
黑暗中,青年脸并没有那清楚,宋凌霄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光,他正在看着自己,打量着自己脸。
尚贤热情地接待格伦船长上他鸿胪寺专车,宋凌霄也要跟上去,却被尚贤按住,示意他去那顶缇卫所马车。
宋凌霄心想,果然是他爹来接他吧,正要开开心心地去,却又被尚贤拉住。
“你也太胡闹。”尚贤责备道,“怎连个信儿也不往回传?你知道宫里朝中为你事乱成什样吗?”
宋凌霄吐吐舌头,他也想往回传信啊,谁知道会在海面上飘荡俩月。
“赶快去。”尚贤拍宋凌霄肩膀,忍不住又责备道,“你知道大海有多伤心吗,人都瘦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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