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生物们保持着原有游泳姿态,人类就要费劲些。起初是手脚并用地在海里游。直到靠近海岸线,有些长得高人脚尖可以点到海底沙滩,他们身体才直立起来,恢复行走姿势。
人类皮肤不适合长久在海水里浸泡。
跨越大洋这短短两天,他们皮肤已经被浸泡得肿胀发白。许多人眼球也因为水压变化而爆裂。
然而他们仍然前进着,缓慢地游行,前进。
往无前地向着灯塔,前进。
甚至要有人腰间背着挎包。
有老有少,成群结队。
看上去就像是正要去参加场盛大节日庆典。
无例外,他们都长着东方人面孔。
数量,应该是四万人左右。
然而,不知那渔夫看到什,远远地,他抓着船桨,拼命地挥舞起来。
船桨重重拍击在水面上,溅起些在远处看来并不很起眼水花。
没过多久,渔船忽然翻。
仿佛能听到噗通声。渔夫掉进海里,很快被海水吞噬。
波光粼粼海面上,些鱼鳞般影子开始浮现。
“先生……知道……知道这里当地黑道老大!他也是进化者,但他是未开化、野蛮。”
如同新入教迫不及待要表忠心信徒,男人抓着金发中年人胳膊,急切地说道,“他在这里横行霸道,每天都要吃十个男童、十个女童。而且他很不尊重食物。他只吃他们眼睛,还有手心里最嫩肉……”
“太浪费。”没有皮肤中年人惊叹,“怎可以吃幼童呢?个孩子如果顺利长大,可以变成多少斤肉啊!那位先生实在是太不懂事。”
“是,太浪费……立刻就去把他带来!”
男人说着就转过身,急吼吼地跑下楼去。
“欢迎……欢迎你们……”
灯塔之上,没有皮肤中年男人感动不已。他张开双臂,朝着那数不尽黑色人群
“不光是人类信徒,还有神圣动物们啊。”
没有皮肤中年人,高高地站在灯塔上,极目远眺。
脸上露出欣慰而感动笑容。
章鱼,水母,鱼虾……各种各样生物,混杂在人堆里。
和数不清人类起,缓慢地,在海中行进。
原来那并非光线折射。
渔夫所看到并为之惊恐,也不是幻觉或是海洋恐惧症。
——那是人。
是人类。
穿着很普通、很日常服装。衬衫,西装,长裤……
中年人看着他背影,露出满意笑容。
忽然间,海风中味道变。
没有皮肤中年人表情认真起来。他转过身,视线重新回到大海。
波光粼粼海面上,微风轻轻吹拂着。
海平线上,隐约有艘小渔船,正朝着当地渔民代代相传捕鱼点缓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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