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莫名感到后背发凉。忍不住回过头,看看天花板。
医生和护士也都心里发怵,两个人忍不住靠近些,互相握住彼此手臂,给予对方力量。
天花板上明明什都没有。
这该死老毒贩,临死前看到什
病床上,布满老年斑脸上满是怨恨,那种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亲生儿子,反而像在看仇人。
无限怨毒,无限不甘。
负面情绪如野火迎风滋长,在最后次咆哮着让儿子滚开未果后,老人双目上视,浑浊双眼,死死盯向天花板。
“帮…………”
即将失去神采眼球,仅凭着最后口怨气,死死瞪着天花板。
中年人冷漠地看病床上老人眼,又抬起头。雪亮眼睛,直直地望着医生,“不要浪费医疗资源。像您二位这优秀医护人员,本来也不该来救这个人渣。”
“……”医生护士再次对视眼,在医用口罩遮挡下苦笑。
——谁愿意来呢?
要不是床上这个叱咤风云方恶霸以他们家人性命要挟,谁愿意放着正儿八经三甲医院主任护士长不当,跑到这山顶别墅来给他当私人看护?
幸好,切都要结束。
不会步你后尘。”
“咳咳、咳呃……”
老人剧烈地咳嗽。苍老布满青筋手掌,费力地抬起,试图把儿子推远。
“滚……滚出去!”
“不会滚。”中年人冷笑,“要眼睁睁看着你,看看你这个活活逼死自己老婆、砍断自己儿子双腿王八蛋毒贩,最后到底是怎死。”
老人不再咒骂儿子,咒骂医生护士,而是朝天花板那个黑色角落,嘶哑怒吼。
“……答应你……只要你……”
老人瞪大眼睛,几乎用尽最后力气,向着天花板许诺。
“只要你……救……!”
——是幻觉?
只要再过几分钟……最多十分钟,这个生作恶、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不放过恶棍,就要毙命。
中年人静静地站在床栏边,双手拄着拐杖。
在别人看不到角度,他两条腿,膝盖以下部分,已经都是假肢。
“你安心地去死吧。爸。”中年人说。
“……不会死……”
监护仪疯狂报警。床边医生和护士却都没有在抢救,只是束手站在旁。
“救……快救!”病床上老人,恶狠狠地瞪向医生,在剧烈喘息中吐出恶言恶语,“不然杀你……杀你们……!”
医生护士闻言颤。
两人对视眼,眼神里都露出犹豫。忍不住齐望向病床另侧中年人。
“不用救。”中年人冷冷道,“他已经快死,手下人也全都跑光。警察正在赶来路上。你们救他也只不过是让他活着被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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