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江耀是不是江耀”这个问题,秦无味也曾经考虑过。
但他倾向于,江耀确实是江耀。
毕竟江耀回归之后,还在父母身边呆好几个月。
江耀虽然自闭症好转,但整个人气质,生活习惯,还是没有太大改变。这点,亲生父母最有发言权。
“回答”两字还没出口,江耀却已经给出回答。
“是江耀。”
毫无犹豫,毫无迷茫回答。
江耀眼神无比清明。他目光沉静,如同口映润着清水井,抬起手,按上自己心口。
“是江耀,他是陆执。”
在江耀记忆里,他被陆执从某个游轮上救下来时候,就已经成年。具体岁数无法回忆,但肯定超过十八岁。
——怎可能?!
如果他和陆执认识时候就已经超过十八,那十年后,江耀应该已经二十八。
可江耀现在才二十……
难道说……
“……”秦无味和方警官对视眼,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时候发生事?”秦无味问。
江耀:“九年,或者十年。说不好。”
难怪第三条线有那长。
秦无味皱着眉头,揉揉额角,这是他思考时习惯动作。
想起来,但是醒来时又不记得……”
每次。
——每次从噩梦中醒来,他记忆都会重新被剪碎。
如果不是努力记忆,那就连这些都会被忘掉。
他仿佛被下强硬命令:不允许想起来。
“这点,绝对不会有错。”
那就好。
秦无味松口气。
他本来还在担心,方警官问出这种问题,万让江耀又陷入混乱,san值又掉下去怎办。
幸好江耀心性坚定。丝毫没有动摇。
个可怕念头从秦无味心中升起。
与此同时,方警官脱口而出:“你真是江耀?”
江耀浑身震。
方警官见状,连忙改口:“不好意思,没有质问你意思……就是想知道,你能确定,你自己到底是谁吗?咱们不说什副人格不副人格,就你,现在这个你,你觉得你自己是谁?”
秦无味眉头拧得都快变成个“川”字:“你别问这种问题,这种问题你让他怎……”
——所以,陆执和江耀,真早就认识?
在江耀记忆里,他们已经认识快有十年。
但这样就对不上。【庭院神隐事件】,江耀只失踪年。在那之前他都在父母庇护下长大,绝对不可能经历他所说那些事情。
而且根据江耀所说,那十年他不是作为小孩子跟在陆执身边。
他已经成年。
不可以想起来。
忘掉。全部忘掉。
那是不应该被想起来事。
江耀低下头,表情变得愧疚。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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