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听话。”
陆执已经看到朝他们走来
徐妄。
几近涣散眼神，却又忽然恢复清明。
陆执在无比清楚理智里，清晰地，低声地，安抚江耀。
“听话。”
……同化？！
那不就会，变成怪物？！
江耀浑身
震。从他怀里抬起头，绝望而震惊地拼命摇头。
徐妄皱着眉头。他并没有费力去听陆执那半死不活微弱声音，他不想听这两个人临死前柔情蜜语。
他只想弄死这两个人。
他没有手。
可怜兮兮两个人。
个没有手，个关节被打碎。
都无法拥抱彼此。明明是濒死前最后温存。
“江耀，别哭。”
陆执吻
吻他被血浸湿头发。
江耀拼命往陆执怀里钻，脸颊紧紧贴上陆执胸膛。
想用自己脑袋给他堵住胸口那个大洞。
已经被风吹凉。
陆执胸口大洞里流出来血。
听话。
“……”江耀闭上眼，最后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然后。
黑气翻涌。
排山倒海般黑气瞬间包裹住陆执！
用胸膛接住他。
“别哭……江耀……”
接住，就安心。
陆执惨白脸上甚至浮出丝笑容。
陆执双肩关节尽碎，手臂无法抬举。
听话。
要听话。
要听陆执话。
多年朝夕相处，多年生死相依，多年反复训练如同生理反射般印刻在身体里习惯，在此刻反过来训诫大脑。
要听话。
黑色尖刺从虚空中浮现。
徐妄随手握住根尖刺，缓缓走向两人。
抱那
紧，挺好。
那喜欢在起就把你们两个钉死在起吧。
那不就是你们想要吗。不用谢。
“听
说。”
陆执声音越来越低。
那几乎是没有传导进空气、只是声带振动之后，顺着骨骼，顺着两人紧贴身体，直接传进大脑话语。
“同化。”
“用你污染物，同化。”
陆执快要死！
“不要……不要！”
江耀语言系统已经崩溃。
他想抱住陆执，想把自己力量自己再生自己整个身体给陆执。
可他却连抱抱陆执都做不到。
无数黑色触手，争前恐后地从江耀身体里逃离，又如扑进新家园庇护所般，疯狂涌入陆执身体！
“？”徐妄愣下，尖声怒吼，“你们——”
陆执根本没有搭理他。
黑浪般翻涌触手尽
他只能弓起身子，用下巴抵住江耀脑袋。
而江耀没手没脚，身体轻得好像个小婴儿。江耀也只能像小婴儿样拼命把脑袋往他身上靠近。努力去依偎。
个非常简陋拥抱。
“别哭……别哭……”
带着血腥，带着死气安慰，从江耀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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