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宫里这些来来往往*员们,有,对他还带着点尊重,有,竟然真只把他当下人看待。尤其是“某些”可以自由进出宫闱人,他倒是轻松,想进去就进去,想出去就出去,然而每次宫里出什事,查起记录来,挨罚、挨骂,不还是他?皇上心尖儿想进出宫门当然是自由,只是苦他们这些小人物。
先前那个周大人已经让侍卫心里很是苦不堪言。因而这两回周大人跪在东华门前,他故意有限地磨蹭几次——算不上报复,但也让他多难受会儿。后来宫里来个周公子,他原本担心此人会像之前周大人样,看起来温和有礼、体恤他人,干着却都是让他人受累事。没想到这个周公子不但不恃宠而骄,还考虑得到自己会“难做”呢!
这对比,侍卫不禁对周逊好感陡升。他琢磨着以后同好友喝酒时,也可以就着花生米,对这些事情说到说到,就当是个漫不经心下酒菜。
侍卫查看完腰牌,登记好,将它还给周逊。周逊接回腰牌,本想放下车帘,目光却扫到个人。
那个人也正看向他这里。
也没有那普通。
直住在宫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周逊决心等考前几个月、也等皇上能熟练批复所有奏折而不需要他帮助后,他再同皇上汇报,出宫找个小院子去住。
在墨苑附近确有许多这样短租、供外地举子居住小院。无论在哪个时代,类似“学区房”东西永远都有生意。
他坐在轿子里路轻轻颠着,手里握着腰牌,想着日后事。生活有目标与奔头之后,他眉宇间再不见当日进宫时沉郁,而是更加舒展,也更加凝练。
这是他从宫宴刺杀以来后第次出宫。
——周采
轿子行至东华门,外面传来守门侍卫要查看声音。周逊单手撩开帘子,直接将腰牌给他,声音清冷:“有劳大人。”
侍卫原本也没打算为难他们。毕竟养心殿周公子,是人人都知道人物。他见周逊居然亲自撩开帘子,这般尊重于他,脸上也笑开花:“周公子,您要出宫,说声就是,也不必查看您腰牌。”
周逊摇摇头:“规矩是规矩,既然要出宫,便要守出入规矩。虽然皇上说可以自由进出,但也按照规矩来,免得你们难做。”
他这话说得很平淡,并没有什亲近讨好之意,却字字都说到侍卫心坎上,让他听得极为熨帖。
能在宫里做侍卫人大多面目周正、有几分功夫。其家世虽然算不上显赫、但毕竟是在皇上面前露脸人,因此也差不到哪里去。如今这个看守东华门侍卫,家里在朝廷上也是有官职,来宫里当侍卫,也是为攒资历和历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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