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动作很娴熟，堪称是得心应手，像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所受伤应该如何处理——他知道皇帝正看着自己，表情间或许也会有对他如此熟练惊讶。
皇帝果然开口
。周逊听见皇帝声音：“你怎
……这熟练啊？”
周逊低着头没说话，他脑子乱乱，像是
堆毛线。然后他又听见皇帝道：“靠，刚才那句话听起来有点诡异……
、就是想，你看起来很手熟？以前你学过医，后来才弃医从文？……这个也有点怪怪，总之就……你怎做什都这厉害啊？”
皇帝在没话找话——或许是因为房间里安静让他有些不安，或许是因为他只是单纯无聊。他想同自己搭话。
“……不必想。”周逊道，“自己来就是。”
他抓过皇帝手上棉布，手势近乎逃亡般慌乱。他能明显地感觉到皇帝似乎被他这个动作所惊住，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态时候。
可这刻他顾不得皇上，他心里全是波涛，全是海浪。
他替自己上着药，耳边传来吹拉弹唱声音，原来是姑娘们在演奏。而后，又是皇帝声音：“周……周逊……”
周逊心里乱糟糟，他没有回答。
浮现在他脑海里。
‘和理想主义者相爱，可不是件容易事。’
相爱……
沈还琚说，是相爱。
方才在沈还琚说出这句话时，周逊并没有辩驳。则是沈还琚声音不够清晰，二则是……那刻，他居然不想辩驳。就像是那刻……他并没有明确地意识到这句话含义。
他听见皇帝叫他两声，然后又是皇帝对旁边姑娘们声音：“别弹别弹！都出去吧！”
“公子，奴家在这儿弹奏，也是为替公子们在上药时解闷啊……”
“这是给人上药！又不是给人抬棺！你们这伙吹拉弹唱是要做什！还拉二胡……要不要给你们整个唢呐来吹百鸟朝凤啊！这会儿连说话声音都听不见，别吵，都出去。”
他这话说得坚决。而后，是脚步声。似乎是几个姑娘撇撇嘴、带着满脸不甘离开这个隔间。
原本满满当当隔间里又只剩下周逊和皇帝两人，空气里只有暖梨香绵延浓郁香气。周逊低着头，安静地替自己包扎。
他为什没有反驳？
周逊怔在榻上，时间居然觉得很惊惧——他惊惧不是沈还琚，不是那段话，而是他自己……
他怎能，不反驳那句话？
可皇帝……皇帝这样人，他只把自己当做朋友……若是让皇帝知道这段话，他又会怎想他？
“这……有点，没啥经验……”皇帝却仿佛对他心思无知无觉似，还在摸着自己鼻子，“你让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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