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怕再晚些就耽搁时辰,咬牙,撑开伞就从周家门檐小跑离开,鞋底下子就湿。
弱下雨势在半途突然转盛,林殊文观望四周灰暗山野,哆嗦着半湿身子,气息不稳,坚持再跑会儿就能过桥。
岂料归途多变,河面水涨得极高,漫过桥道,根本看不清桥原有样子。
水势湍急,整条桥都被淹没,此刻若冒然上前,无异于断送性命。
林殊文抹开从伞下渗入水珠,拐道,欲寻其他地方避雨。
步行至半途就下起雨,春时昼短夜长,旦下雨,周围暗得愈发快。
林殊文加大步伐,从杏花村赶回八宝村约莫半时辰脚程功夫,
回到旧屋四周黑漆漆,林殊文用火折子点蜡烛,烧火煮稀饭,在米上放两个鸡蛋窝着,米熬得软烂,鸡蛋自然也熟。
两个鸡蛋夜里吃个,剩下个留到明日。
*
”
林殊文买过鸭蛋,且知道鸡蛋比鸭蛋值钱。
周氏盛情开口,她见家里男人回来,拉来与林殊文说话。
周家男人面向过于板正,浓眉眼厉,看上去颇为凶悍。
林殊文有点怕,不敢再言,收周家装好小篮子鸡蛋,挂在胳膊往八宝村方向走。
马声嘶鸣,他疑惑地沿声而行,眸子蓦然睁大,竟看见支商队。
这支商队旗帜标识林殊文看不真切,在浩大雨势中竟架起好几顶帐篷,每顶帐篷足有间屋子那大。
护卫瞧见有人闯进商队圈围地盘,扬声喝,问:“来者何人。”
林殊文断断续续告诉对方自己身份,他浑身湿冷,开口回话嘴唇都抖不开。
再这样下去估计会受寒冻死
林殊文来到杏花村已有月余,每日早按时步行至杏花村周家,他准备教完上旬,等休沐就去县城府衙登记,再回来领块官田。
待月末束脩发放,花钱请师傅把老屋子房顶做些修缮。
被褥也要买张,下雨春夜很是潮冷,林殊文裹着三件外衣都捂不暖身子,只能依靠柴火取暖。
日授学结束,午时起天色阴隆低沉,磅礴雨势砸得屋檐彻响,起雾后四处看不分明,宛若黑夜。
这场雨阻断林殊文返回八宝村路,在周家静候个时辰,雨还下着。
南边山多,出门就很难分辨方向,林殊文半眯眸子,天色阴,无法凭着落日找到东南西北,就向村民问路。
村民为他指路,又问:“后生你从哪个村过来啊?长得好俊俏,婚配吗?”
林殊文含蓄弯起眸子:“家住八宝村,尚未婚配。”
村民还要再问,山谷袭来骤风,飞沙走石,遂道:“要下雨咯,后生你快回家,耽搁时辰要淋湿啦。”
林殊文小声告辞,挎着篮鸡蛋步履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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