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融之喝下少年吹凉姜汤,从喉管到肺腑皆蔓延着片火热。
他伸手指指男人发髻,微微抬高胳膊,理着发间,取出片掉进发丝树叶子。
林殊文眉眼流露着关怀:“这儿没有适合严爷衣物。”
方才他穿着湿衣进屋都觉得冷,若不及时保暖,很容易就着凉受寒,
严融之道:“无妨。”
铁锅里熬姜汤水已经沸腾,他盛出两碗,示意林殊文等凉喝碗。
纵使如此,适应片暗色后,很快能辨别出大致轮廓。
严融之侧目而视,少年罩在夏衣里面身形因布料湿清晰显露,跟成年男子不同,透露着几分青涩,腰和手十分纤细。
他紧紧嗓子,背回身,嘱咐道:“进去找块布擦拭,再换身干净衣裳。”
湿薄衣物紧贴肌肤,又淋那大雨,林殊文已经觉得发冷。
他“嗯”声应下,急匆匆地走回寝屋,很快,堂屋方向传来光亮。
雨势愈发大,狂风将水珠往脸上吹,严融之揽着林殊文疾步走,没在路上多耽搁。
从山上赶往林家旧屋路程比较短,为及时避雨,两人前后走进旧屋,严融之把伞塞进少年手心,道:“你先进去,关门。”
风把门吹得合不上,林殊文只手拿着在风雨里歪歪斜斜伞,另只胳膊则想帮严融之把。
顷刻之间,飘进伞内雨把少年肩膀和落发打湿。
严融之道:“快进屋。”
林殊文低头看着面前汤,兀自吹会儿,碰着碗边,觉得不烫,方才端起姜汤,送到严融之手上。
他难得认真到近乎执拗,小脸绷着:“严爷,你先喝。”
严融之哑然。
“你……”
他想说你这小孩怎不听劝,但林殊文不是在与自己闹别扭,而是在关心他。
墙之隔,借着微弱烛光林殊文褪下湿过半夏衣,拿起挂在木架子上布草草擦拭,换上另套衣物。
他凑到门后朝外瞧,只见严融之开门出去,不久后手里拿从菜地拔出来两块姜,洗干净去皮,拍碎后放入铁锅内加水熬煮。
林殊文拿起另外条干布:“严爷,擦下身上水吧。”
严融之把布接到手里,随意往脖子和脸上擦。
林殊文望着对方欲言又止,严融之问:“怎。”
他用力把狂风顶开两扇门复位,见状,林殊文眼疾手快地把门栓插上,两手并用,挂在肩侧伞瞬间就被吹飞,横在院子栏杆底下。
林殊文喊道:“伞……”
门已关好,严融之拉起少年手腕:“别管伞,进屋。”
只这会儿功夫,回到屋内两人身上衣物和头发湿透。严融之将大门掩合,避免雨水飘入。
,bao雨正临,又在房屋里,视野很是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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