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昨晚来过?然后……就这走?他连……他连见自己面,也不愿意?他不是愧疚吗?他不是应承吗?他不是心甘情愿以那种方式偿还吗?难道他觉得,在自己手上死过次,所有亏欠便统统还清?再也不想见自己?
自己在那人
为什……这人剜走灵核,却对旁边那只自己乾坤袋视若无睹?
仿佛道雪亮闪电骤然划过脑海,男人忽然剧烈地颤抖下。
“……是你吗?……是你吗?”他死死盯着那几处脚印,时间连牙齿也在战栗。
他霍然起身,把推开房门,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
前院……厢房……花厅……正堂……回廊……他急切而疯狂地寻找着什,恨不得把整个寒梅小苑倒翻过来。可是什也没有,连点点残余气息也没有。
来挑衅,自己便出去打发他。这些时日,这样小把戏他见得多,不过是想消磨他精力罢,千篇律得令人厌烦。
可这次回来后,他却看到……片狼藉。
那人身体,仍然静静地躺在冰玉床上,似乎在等着自己回来……可是衣襟却被胡乱扯开,单薄胸膛中央,是个深深血窟窿。
看到这幕时候,他血液仿佛被冻结,整个人如同浸入冰水之中,痛得连呼吸也无法继续。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走过去,又是怎把人搂进怀里。
什也没有。
肖衡僵立在树如云如雪白梅之下,眼睛红得如同浸透鲜血。院子里寒梅暗香浮动,风声如泣如诉。除此之外,再无半点人声。
在这极度宁静祥和之中,男人身子慢慢发起抖来。过许久许久,他终于不堪忍受般,崩溃地低吼出声:“出来啊!你给出来啊!你出来啊!司明绪——”
可是回应他只有微风拂过枝头沙沙声。
肖衡急促地喘几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面颊涨得通红,太阳穴如同刀戳般剧痛无比。他有些晕眩,不得不伸手扶住旁边梅花树干。
怀里身体因为失去灵核,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便开始衰朽。雪白肤色迅速暗淡下去,乌黑长发也渐渐失去光泽……而那张柔软粉色嘴唇,变得如同枯叶般干涩僵硬。
肖衡紧紧抱着这具不再柔软躯体,疯狂而平静目光在静室内缓缓扫过,最终停留在灵池旁几处湿漉漉脚印上。
有人潜入静室,早便藏在灵池水底……而自己如此修为,竟全然不知?甚至昨夜还十分安心地沉沉睡去?
自己此生,只在人身边,有过这样感觉……
那潜入者是何时进这院子?又是如何避开自己在院墙外设下封印?那道封印……明明只有自己和那人,不受任何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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