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起,对面人说话相当客气:“您好,是景州明报记者,想要采访您关于七宝酒庄些事情。已经把记者证照片发给您,您可以通过证件号码查询证件真伪。”
果然,他手机收到条彩信。
“就是个搬砖,哪里知道酒庄怎样?”男人嗓门很大,震得对面人耳朵嗡嗡响。
对面声音依旧很专业,不动声色打开录音:“想要采访就是工地上事情,听说七宝直在拖欠建筑款项是吗?”
男人皱起眉,直觉这背后情况不对:“你们问这个干什
卿钦茫然无辜地眨眨眼睛,可爱地塌糊涂。
楼泉边在心里叫着罪过,边给个安慰之吻。
之前送王木回去工人同样美滋滋点着钱,赶紧往家里赶。
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为小孩子读书租间地下室,大小不超过五平米,胜在读书方便。
“爸!”十四五岁少年还坐在桌前读书,背脊挺拔如同株小白杨。
避某种责任感,似乎也不是那糟糕。
还是楼泉看出他局促,勾勾他掌心,过去让包工头叫大家散。
接下来就是正经工地参观程序,卿钦解不深,戴着安全帽探头探脑,只觉得处处都很有意思。
楼泉看他这好奇宝宝眼神,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亲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他早就把人拉到自家工地去看看建筑是怎搭起来。
工地慰问收尾活动,直到晚上才结束,卿钦坐在车上,打开静音,半个下午手机,果然看到无数条消息和询问。
“诶,”工人笑笑,从怀里掏出包汉堡,“去那个白老头那里买,据说是a国来,你们小孩子都喜欢吃。”
“费这钱干嘛。”少年嘟囔着,但是已经不自觉吞起口水。
他小仓鼠似吃得满嘴鼓鼓囊囊,口吞下去之后把剩下递给他爸,然后想起来今天访客,把张名片递过去:“今天有个带着相机人过来,说是景州明报记者。有事要采访你。”
“这个大老粗,他还要采访个什?”男人手在衣服上蹭蹭,这才接过名片,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看看,把砖头手机递给儿子,“帮打个电话,问问是个什事。”
“唔,好。”
他侧头看着外面路灯,银色光辉如同星河落入人间,车窗倒映出来是青年疲惫又锋利眉眼。
“泉哥,”卿钦低声说,“是不是太惯着他们?”
楼泉已经开始脑补百个刚刚创业满心欢喜小梦想家腔热血遭人欺骗故事。
心疼得塌糊涂。
他摁住卿钦肩膀,两人额头相抵,两人目光相接,楼泉沉声道:“你做从来没有错,错是把温柔和善意当做软弱无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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