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林木渐疏,为数不多树木仅剩焦黑枯萎枝干,脚下泥土粘稠,仿佛渗有殷殷血迹。
小路绵延尽头,座巨大骨骼,卧在焦黑枯枝交错山谷中心,像是某种巨型鱼类骨架,安静搁浅在光秃秃陆地。
“师尊,这是无量山?”重霜手持佩剑,
路听琴记着梦境中、以及今天清晨见过,重霜眼中光。
不论出自何种目、又落得何种结局,客观上,前身将这孩子领回来,又让他破碎。
路听琴决意将破碎重霜粘好,交还给叶忘归。
旦交出,他在此世承载执念,便少大半。
路听琴期望叶忘归能给予重霜更多东西。
重霜任由路听琴研究着,黝黑眼睛溢满担忧和自责。
“闭眼。”路听琴声叹息。
重霜听话地合上双眼。
路听琴从乾坤袋中拿出个壶嘴成斜面玉壶、柄尖锐匕首,和条绣着桂花抹额。
路听琴拾起抹额,当作眼带,覆上重霜抖动眼睫。
,“师尊,脸色怎这差?”
重霜忧心地注视路听琴面色,想从路听琴眉间任何丝皱起痕迹,找出路听琴不适程度。
“坐。”路听琴指指凳子。
“重霜……听说,不要激动。需要点你血。”
路听琴心中提防着,等待少年怒气冲冲抗拒。
教会重霜畅快地笑、无忧无惧地握紧手中剑,给予重霜,前身及自己永远不能给出,直率而明快关爱。
路听琴拿起小刀,放置好接血玉壶,稳准狠地割破重霜小臂。
再之后,各自休憩,准备明日早,奔赴无量山。
次日,寿西镇西南。
路听琴带着重霜,顺小道西行,寻找叶忘归提过白骨入口。
“师尊,不用这样,可以直接……”重霜声音有些发颤。
重霜感觉到路听琴帮他系好眼带,用从未有过耐心,按摩他小臂。他不敢置信,几乎要坐不住,滑落到凳子底下。
“别动。”路听琴手指点点放松少年紧绷肌肉。
路听琴察觉到重霜对自己态度,正在从个极端走到另个极端,不知该如何处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覆盖重霜对试验回忆,告诉重霜,过往已去。
会好,切会变好。
重霜惊愕地瞪大眼睛,身体前倾,手搭上塌边。“厉师伯药不管用,师尊又难受是吗?”
他撸起左臂、右臂袖子,手心冲上,双臂往路听琴身前放。
“师尊现在感觉如何,想亲自动手,还是弟子自己来?”
路听琴讶异地看看重霜,用手指划过少年结实小臂。
重霜皮肤在风吹日晒练剑下,不算白皙细腻。小臂肌肉紧实,曲线并不夸张,显出健康而生机勃勃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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