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楚栖趴在桌上,抿下舌尖,眼巴巴地看着他,细声说:“该。”
这是又懂事。神君心中郁气渐散,拍拍他脑袋,把杯子递回去,道:“罚你今晚早点睡,回去休息吧。”
“再陪师父会儿。”楚栖说:“离初七没剩几日,心里慌,睡不着。”
“慌什?”
“怕就算跟你起回去,他们还是不喜欢。”
这是哪门子歪理?神君被他气嗤声,来回推着研具,道:“荒谬。”
“不荒谬。”楚栖捏出来递到他嘴边,好声好气:“你尝尝看。”
神君躲开:“怕中毒。”
“不会毒死师父。”楚栖说罢,直接朝自己嘴里塞:“吃给你看。”
神君眸色沉,到底担心他吃出什毛病,伸手道:“拿来。”
关上房门入定半晌,终究还是重新起来,提起药筐,行出小筑。
怕是前世欠他。
也罢,左右不过这几日,待到三月初七,就将他赶得远远,眼不见心不烦。
采药回来,其中有味还要剥去硬壳,神君取来浅蒌,剥颗,放颗,剥完,指腹已经抠泛红。
他又起身去拿船形铁药碾,用研具细细碾碎。
“不会。”神君语气温和:“只要你日后行事莫再极端,好生与人为善,他们理亏,不会再找你麻烦。”
“觉得师父说对。”楚栖摸上他碾药手,像是抚摸件珍贵玉器:“他们理亏,定不敢再主动惹。”
神君下意识躲下,忽觉口干舌燥,手上被摸过地方也有些麻酥酥感觉。
他下意识看向楚栖:“你身上,什味道?”
“药味道呀。”楚栖托着腮,笑吟吟:“千日红加安神水,再有这身上百日春味道,师父,你可跑不掉。”
楚栖乖乖递给他,神君接过来后用力揉开,将指尖碎药放在鼻头轻嗅,药粉进入鼻间,略显迟疑:“怎会有千日红?”
“啊?”楚栖给他倒杯水递过去,道:“没有千日红呀。”
神君拍拍手,顺手接过茶水,道:“你是不是把亓红与千日红搞错?”
“啊。师父真厉害。”楚栖说:“那这延年益寿丹是不是没用?”
“自然无用,你根本没到火候。”神君喝口茶,看他脸失望,又指责道:“还弄坏炉丹药,你说自己该不该罚?”
到晚上,楚栖忽然捧着自己炼好药来,完全不计前嫌样子,高兴地说:“师父你看延年益寿丹,炼对不对味儿?”
神君眼皮子都不抬下,显然不愿理他。
“师父?”楚栖扯他袖子。
“不看。”神君冷道:“你时间不够,必定不成。”
“天赋好,学东西快,这药自然炼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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