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对不起
来晚
！”昨天在手术室缝半宿鸡蛋
于归姗姗来迟，打着呵欠抱着病历站到最后。
陆青时本想发火，但目光落到她明显睡眠不足黑眼圈以及白大褂袖口沾着蛋液时，嘴唇动动，没说话转身走。
上午紧张忙碌工作后，有两个小时短暂休息时间，陆青时在办公室里边吃盒饭边看病历，五月阳光好得不像话，从玻璃上倾泻而下，照半边身子都暖烘烘。
急救中心在楼，顾衍之坐在轮椅上由护士推着散步，就这
静静隔着玻璃看着她，本来只是想看看她在干嘛，却不知不觉就发起呆。
因为常年熬夜缘故，她皮肤不算很好，但很白，眼下有卧蚕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深邃，像汪宁静蓝色湖泊，阳光落在她身上，细碎尘埃围绕
陆青时把持针器放进托盘里：“好，结束”
她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里，于归微微鞠躬跟她道别。
停职这些日子里陆青时难得也算过个安静假期，每天睡到自然醒，起床做饭，带汉堡遛弯，隔三差五去医院看顾衍之并给她改善伙食，闲暇时候折腾下于归，翻翻医学杂志，某天清晨被闹钟叫醒，她摸起手机才意识到，原来平淡无奇个月就这过去。
再次复职，从医务处领走自己IC卡别在胸前，头发盘得丝不苟，挂上听诊器，圆珠笔插进胸前口袋里，她掀开帘子缓缓走出去。
“陆主任早”
把电钻打开挨上去，蛋壳就裂，蛋液流得手术巾上到处都是。
于归扶额，陆青时示意她让开，把放大镜拉下来戴好。
“手腕要稳，不要猛地下戳下去，人体血管神经比这个还脆弱，大臂力量带动小臂，肌肉控制住不要晃”
她边说边磨，很快在鸡蛋上面开个五毫米小孔，鸡蛋立得稳稳，蛋液并未流出来。
“单极电刀”
“陆大夫好”
“陆大夫”
“陆大夫”
往来医护人员纷纷冲她低头问好，郝仁杰从分诊台里站起来：“陆姐，你可算回来……”
陆青时把病历扔到他怀里：“别磨叽，查房”
于归把器械递过去，看着她轻轻划个小口，又拿缝线把那个小口缝上，打结速度几乎让她眼花缭乱，就是日复日，年复年练习才造就如今陆青时。
“剪线”
平心而论，陆青时除性格怪异不近人情外，其他方面算上是个优秀带教老师，也从未欺负过她。
于归对她感情实在很复杂，又敬又怕，又有丝对偶像仰慕，看着无影灯下她干净侧脸，于归暗暗握拳，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要加油啊于归，争取有朝日能站上陆老师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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