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事或坐或躺，都蓬头垢面地挤在值班室
架子床上休息
会。
于归小心翼翼绕过他们，放好自己白大褂，她东西还在储物柜里，有蓝色听诊器，几本病历，陆青时经常用来砸她《外科学》，以及——胸牌。
绿与白底色。
照片上人笑得天真灿烂。
现在见
这
多生离死别，她想，她再也笑不出这种笑容。
“手术室那多人，她当着
们面说，‘你是当之无愧英雄’，本来这些话也不该由来说，但是如果她有意识，应该也不希望你对她存有愧疚，毕竟，顾队长也是她心目中救很多人英雄呢”
顾衍之把眼泪咽进肚子里，拿着手机转个身，戴好帽子大步流星离去。
青时，等回来。
今天是灾后第四天，加上陆青时这台手术，有医生已经连续四十八个小时没合过眼，麻醉医下手术台就靠在走廊上睡着，脑外科教授是被人搀扶下去，至于孟院长，出手术室就因为劳累过度而晕倒在地上。
“院长，院长……”行人又推着他往抢救室跑。
别这样”于归跟着她出来，也默默红眼睛：“能感觉到陆老师心里是有你，切都会好起来”
顾衍之把头埋在自己膝盖里，半天没说话，于归又要进去，手术室门要阖上时候，听见从走廊里传来呜咽声。
最后结果还是没能完全切除，陆青时浑身插满管子被送进ICU，禁止任何人探视，顾衍之只能站在玻璃门外远远地看上那眼。
放在兜里手机震起来，她失魂落魄接起来：“喂？”
“顾衍之同志，请尽快归队，接指挥部命令，前往平谷村抗洪抢险！”
于归伸手把它拿出来，轻轻抚摸着上面字。
仁济医科大附院急诊科。
分诊台里护士们边揉着眼睛边吃泡面，还不时跑去病房换个药什，回来时候面凉就加点热水三两口吃完接着忙。
小医生们承担大部分琐碎事，跑前跑后，写病历，安抚病人，给主任医师汇报病情，直忙到下午才有机会坐下来吃掉早上早餐。
刘青云浑浑噩噩走回宿舍，衣服都没换头栽在床上人事不省。
陈意趴在电脑面前，手边还放着温热泡面。
郝仁杰仰面躺在办公室沙发上，鼾声如雷。
“去……”她刚想骂句脏话，但想起于归刚跟她说过话。
“这是陆老师家门钥匙，从她兜里摸出来，想来想去也只能交给你”
串沾泥土带着血迹钥匙递到自己掌心里。
顾衍之收好。
她本来都要走，却又突然说句：“你还记不记得你受伤陆老师给你做手术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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