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九月夏天滚烫浪”
“你是忽而大雨瓢泼向往”
“你是飞越山川河流大梦场”
她拨下弦,目光穿透人群遥遥看过来,她女孩撑着下巴温和地隔着火光看向她。
声音骤然变得柔情百转。
“女士,可以邀请你跳舞吗?”
陆青时面上有丝窘迫:“那个……”
有人把把她从草垛里拉起来,顾衍之揽过她肩头:“她舞伴是”
男孩子耸耸肩,又去寻找下个目标。
“不会诶”她趴在她肩头嗫嚅着。
用手揪住自己头发,声音沉痛,此刻他不是什总裁,也不是医生,他只是个痛失爱子父亲。
“乐乐死,和青时也分道扬镳,她远走海外,放弃医生工作,专心做研究,这多年来研究课题直是如何攻克神经母细胞瘤,不仅是为乐乐,为佩佩,也是为更多患有这种罕见病孩子们”
神经母细胞瘤,种从未听说过名字肿瘤,从此深深印在她脑海里。
凌晨四点,最后位值班医生去休息室做短暂休息。
于归电脑却直在亮着,手边是冷掉咖啡。
“你是南半球年少风光”
“你名字叫……”
“难忘”
陆青时眼底溢出细细碎碎水光,她明明没喝酒,却觉得有些醉,胸腔里流淌
顾衍之故作镇定:“没事,也不会”
肩与肩交流与碰撞,不知道踩对方多少下,她们手拉着手在月光下跳支拙劣舞。
但是没关系,谁会记得呢,即使过很多很多年后,在遥远地中海东岸,陆青时想起来,也是这个夜晚清凉晚风,她温柔琥珀色瞳孔,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以及那首她自弹自唱给她歌。
她不知道从哪找来把吉他,有人随着她节拍拍着手鼓。
低沉而又不失磁性声音被夜风送出去很远,她听见她在唱,有束光仿佛投在她身上。
空地上架起口铁铸大锅,底下是熊熊燃烧篝火,这个季节野味很肥美,去毛洗刷干净,放血,蘸上盐巴,加入佐料再倒入上好白酒,大火翻炒几下,生猛香气就立马涌出来。
陆青时吸吸鼻子,裹着军大衣围着篝火坐着,又加根柴进去,火烧得噼里啪啦,替她侧脸镀上层金黄色光芒。
不是旅游旺季,农家乐里差不多都是热情好客本地人,以及些长期在这里工作志愿者。
不知道是谁先放起音乐,有人跳起舞,围着篝火年轻男男女女们踩着鼓点,摇摆着腰肢,放肆张扬着青春,挥洒着汗水。
只手伸到自己面前,她抬眸看去,是个二十多岁年轻男孩子,用真诚炙热目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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