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鸫听到任渐默带着笑低语。
那瞬间,季小鸟
——现在是用什姿势?
——他只盖那条薄薄毯子吗?
——会不会觉得冷呢?
季鸫不由自主地放轻呼吸。
他等会儿,还是听不到点儿动静。
那次季小鸟住是上铺,而且是睡在最内侧,每天睡下之后只觉得周围都是四仰八叉人人人人,连翻个身都会感受到床板正不堪重负地嘎吱嘎吱直摇晃。
最要命是为不干扰到其他人睡眠,整整个月,他晚饭后连口水都不敢喝,就怕半夜憋不住要起夜……
跟那时相比,任渐默作为室友,简直安静得可以假装不存在。
只是,面对如此贴心任大美人儿,季小鸟依然觉得很紧张。
季鸫先躺在床上,靠内侧侧身而睡,几乎将自己糊在墙上,给任渐默腾出大半空间。
四小时,论疲劳度,身心都接近极限。
为保持足够体力和精神力,众人决定先分头去休息几个小时,睡到下午再起来,然后起整理收集晚上要去怪谈地点基本信息。
五人拖着沉重而疲惫脚步上二楼,各自道“早安”,就回到自己房间,蒙头睡觉去。
季鸫和任渐默两人房里只有张双人大床。
明明已经累到极致,但季小鸟同学躺在床上时候,还是难免地感到忐忑。
明明很困,但季鸫却紧张得难以入睡。
他心脏咚咚狂跳,手指无意识地攒紧被单,很想翻身过去,看看任渐默到底是不是就睡在旁边……
……
就在季鸫还在胡思乱想时候,忽然有只手伸过来,从上方盖住他睁得圆溜溜双眼。
“就知道,你还没睡着。”
然后他集中注意力,感受着来自身后动静。
大约半分钟后,他听到衣物摩挲声音,然后身旁床褥向下沉,再就是毯子窸窸窣窣拖曳声。
等这些细小动静都停下来之后,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连近在咫尺另个人呼吸声都无法听见。
——他已经睡下吧?
——刚才他是不是脱睡衣?
怎说呢……
季鸫以前在队里时候,其实没少跟队友们睡个屋。
毕竟青年队条件和经费有限,平常住集体宿舍,出门比赛时候基本上都是双人房,偶尔还有多人间时候,集训时连通铺都睡过。
更绝是他有次去大西北某个训练基地,因为刚好和其他项目两支训练队伍撞期,宿舍变得非常紧张,而队里又没有足够预算让他们在基地附近租房子。
于是宿舍负责人竟然在个十多平方米房间里塞进四张架子床,并且将它们拼成上下两层通铺,这样就可以个房间住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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