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身为弓手,视力
但行人艺高人胆大,这几天赶路下来也很习惯于在野外过夜。
他们又走大约个时辰,待到太阳完全西沉,连丝光都看不见之后,才在座小山包被风面找个视野相对开阔地方过夜。
几人如同前几日样,边休息,边轮流守夜。
不过很快,负责首第班岗季鸫就注意到不寻常地方。
“大家过来看看。”
“走吧。”
这时,他听到这几天几乎都不怎开口任渐默突然说话。
“这些人只死不超过两天,所以杀死他们夷人军队应该还在附近。”
说着,任渐默指指晒谷场上凌乱军靴脚印。
“看这些足迹,守军人数不会太多。”
身为个出生与成长于和平年代青年,季鸫只在历史课本里见识过侵略者们残忍与泯灭人性。
他很清楚,这里是“桃花源”替他们挑选某个“世界”,并不是真正,他曾经生活过地方,而他现在所经历,也不是他们出生那个时空中历史。
然而就算知道自己只是个外来者,季鸫也无法说服自己对发生在眼前血腥屠杀无动于衷。
因为这个“世界”像极他故土,而堆叠在他眼前焦尸,只是群手无寸铁老弱妇孺——这切都是千真万确,发生在某个位面中,属于个与他所知道历史有七分相似,真实杀戮与死亡。
人性之所以称为人性,便是源于人所具有正常感情和理智,能共情于同胞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会为在眼前苦难与灾厄感到怜悯与愤怒。
季小鸟将所有人叫出来,来到被他们选做营地东南角,然后朝远处指,“那儿,好像隐约能看到火光。”
“在哪里?”
董靖站在他身边,踮起脚,努力地试图从繁茂树冠顶部看出点儿什名堂来。
但片刻之后,他还是摇头,“在哪儿呢?”
季鸫默默地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个望远镜,递给董二少爷。
他朝高高垒起尸山瞥眼,目光冷若数九寒冰。
“如果遇到,替他们报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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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鸫和任渐默没有留在村里过夜,而是与董家主仆三人连带着两具活尸起,离开河滩边无名小村,继续照着预定路线往南而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
季鸫深深吸口气。
浓烈腐败味与焦臭味冲入鼻腔,催人欲呕。
但季小鸟已经不再对这些骇人死亡感到恐惧。
相反,他大脑出奇冷静。
亲眼目睹侵略者们带来屠杀强烈怒火逐渐沉淀,化成另种更深沉、更隐秘信念,如同隐藏在海床裂缝中抹翻滚熔岩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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