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谢拾安是那安静。
睫毛颤动着,随着均匀呼吸,胸口上下起伏,微微抿着唇,看样子是真醉。
她慢慢凑过去,试探着开口:“拾安……”
躺在床上人毫无反应。
简常念看着她唇,慢慢俯身,离她还有不到厘米地方停下来。
“谢拾安退役是迫不得已,更是为保护你!你前途片大好,她怎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因为这些事断送掉!”
万敬话言犹在耳,整个脑子嗡嗡。
简常念再也忍耐不住,跌跌撞撞爬起来,冲到门外,关上门,才滑坐在地上,肩膀剧烈抖动着,泣不成声。
她再次回来时候,手里拿着棉签和纱布,点点蘸碘酒轻轻替她消着毒。
睡梦中谢拾安皱着眉头,瑟缩下。
她再次仔细看着她。
瘦,下巴都尖。
睫毛很长,蹙着眉头,睡不踏实样子。
还是那白,唇色也淡,整个人都蒙着层病色。
对,手腕。
歹也跟万教练说声啊,都怕他当场脑溢血犯。”
“还有……再找不着你就要去严教练和你爷爷坟前以死谢罪。”
“你心情不好想喝酒理解,可你怎能个人喝这多呢,是不是?”
“好歹也得叫上啊。”
“瞧瞧,喝醉还不是背你回去。”
她还是把吻印上她额头,小声道。
“喜欢你。”
简常念轻轻拍打着她,柔声哄道,说着说着,眼泪却又掉下来。
“没事没事,拾安,不疼,不疼……”
谢拾安紧皱眉头慢慢松开来。
简常念也拿手背擦擦眼泪,替她把消毒好伤口缠上纱布,最后还是把护腕给她戴上。
她起身时候,目光又落到她脸上。
简常念放下毛巾,看看她,咬着唇,轻轻摘下她护腕,顿时片触目惊心。
新旧疤痕都有。
最新还泛着血色。
简常念把用手捂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还是有细碎呜咽溢出来。
“就算她伤好,个过不心理评估运动员,也上不赛场!”
她背着她,沿着小区门口梧桐道直直走,谢拾安把脑袋搭在她肩膀上。
夏夜安静只有虫鸣,树影斑驳,昏黄路灯下,她们身影紧紧地依偎在起。
简常念多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些。
可再长路也终究会有终点。
简常念带她回家,把人扶上床,脱掉她鞋子,拿热水打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她脸,看见她眼角尚未干涸泪痕时,心又猛地抽疼下,动作愈发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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