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唇角弯,露出个颠倒众生笑意。
她不笑还好,笑便有几分说不出讥诮刻薄。
“即使血液已经把毒素代谢差不多,可是肝脏和胆汁里依然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何况法医鉴定事实从来不会只依靠种技术手段,于是们接下来又从死者眼球玻璃体里提取出液
“那你说,死因是什?”
“是毛地黄引起中毒。”
听见她说这个原因,对方法医分明松口气:“警方后续调查工作中发现,死者有心脏病史,常服用毛地黄类药物,们也做过血药检测,在正常范围之内并不致死。”
林厌冷笑声:“是吗?”
助理会意地打开电脑。
她虽是在笑,眼底却分明有着讥诮光。
对方额头渗出丝薄汗。
“外行人可能看不懂,但经验丰富法医眼就能看出,这块挫伤是怎形成,包厢里都是圆桌,即使两个人再怎折腾也撞不出这样伤口吧。”
那块淤青指甲盖大小,面积不大,却深,由里向外透出青紫。
圆桌确实撞不出这样痕迹。
淤青,众所周知,挫伤是由血管破裂渗出所致,所以血液要流动才会产生淤青。”
“而人死后,心脏停止跳动,血液不再循环,凝血作用会在短短几分钟内就会发生,自然也产生不淤青。”
“这也并不能说明什,块淤青而已,并不致命,有可能是反抗过程中撞到或者磕碰到。”
对方法医接道。
林厌打个响指:“说没错,接下来出示乙二号证据。”
“二次尸检过程中,们检验死者肝脏组织和胆汁,从而推测出血药浓度峰值,正是死前个小时,剂量——”
她顿下,缓缓道:“致死。”
对方律师额头渗出豆大汗珠,包括法医也懵,舔舔自己嘴唇。
室噤若寒蝉,只有犯罪嫌疑人用戴着手铐手缓缓抱住自己头。
此时已到下午,黄昏光线从桌面偷偷溜走,投射到地板上,因此她站那块没光亮,似投身在黑暗里。
“那这顶多也只能说明死者是生前受伤,凶器上还是有凶手指纹,已经是板上钉钉事实。”
林厌反唇相讥:“谁说死因是锐器伤造成失血性休克?”
若死因不成立,凶器上即使有靳伟鑫指纹也是个悖论。
旁听席上片哗然。
法官再次要求肃静。
屏幕上出现KTV包厢内部图片,是案发现场警方拍摄图像。
只见桌上片狼藉,啤酒瓶子横七竖八地摆着,地上滩血泊,沙发脚上有些喷溅状血迹。
“放大,看桌角形状。”
众人云里雾里。
林厌敛眉,笑下,去看那位“经验丰富”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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