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躲也不想躲,任由锋利剪刀在自己手背上开几个小洞。
赶上来医护人员七手八脚把人摁倒在地,支镇静剂下去,老人终于安静。
林厌从地上把人轻轻抱起来放上床,
她就这样捧着个破碗,杵着根棍子,穿着双露脚趾布鞋,走出江城,走出滨海省,走遍大江南北。
五年过去,她疯。
那双浑浊不堪眼睛里渗出泪花,拿着剪刀颤颤巍巍起身,步步逼近林厌:“是你……是你……是你杀她……”
“还有你们!”她拿剪刀在空中胡乱比划着,林厌往后退着,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趁这个机会赶紧把人摁下来。
“陈阿姨……”她嗓音晦涩,启口艰难,再三克制情绪才让自己说出句完整话来。
她透过那遥远光阴看到过去,她看见那晚殡仪馆里惨白灯光,她看见自己嚎啕大哭瘫软在地,也看见自己跪在警察面前抱着人家腿不撒手求着他们尽快破案。
个月过去。
两个月过去。
三个月过去。
……
着,原本拿在手里剪刀放在床上。
林厌往前凑近步,老人恍若突然被惊醒,神情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她又把那张照片拿出来,盯着她看:“初南呐,天亮,你怎还不回来呀?”
林厌咽咽口水,想要凑过去安抚她:“陈阿姨,初南她已经……”
老人歪着脖子看她,神情陌生,也像是在透过她看身后群人。
“您先把剪刀放下,带您去找初南,相信…………定会找到她。”
在她接近陈阿姨同时,几个医护人员也从背后悄悄绕过去,她似有所觉,猛地转身,剪刀雪亮刀锋就冲着医护人员脸比划下去。
“杀你!杀你!”
千钧发之际,林厌,bao起,直接从身后死死拖住她腰,把人拽回来。
老人挣扎着,哭嚎着,嗓音凄厉无比,那尖利剪刀嘴就下下朝着林厌手背扎下去。
她日日夜夜徘徊在市公安局门口。
年过去。
她去上访,被人赶出来晕倒在大街上。
两年过去,她发给省公安厅、纪委、监察部门举报信犹如石沉大海。
三年过去,她卖房子,沦落街头,与乞丐为伍,走哪怀里都揣着叠寻人启事。
林厌身后只有雪白堵墙。
“喂,江城市公安局,陈初南家属吗?您女儿遗体找到。”
“很抱歉,们发现她时候就是这样,法医和痕检部门都尽力……”
林厌在她眼中化成光怪陆离光线,会张牙舞爪,会碎成碎片。
说记是遗体其实也不过就是躺在解剖台上堆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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