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疗养院大门,派出所所长早就在等着,主动递根烟上去。
还是中华。
宋余杭心里烦,没拒绝,接过来由他给点上。
“那个余新叶家远房亲戚还活着吗?该不会也……”宋余杭抽两口,惯常烟也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竟然有点怀念林厌递给她那支女士烟。
时半会也分不清究竟怀念是烟还是递烟给她人。
老人仍是啊啊啊,不知道是否在听。
宋余杭笑笑,转身离去,走两步却又听见老人明确吐出个词:“叶……叶……”
宋余杭浑身震,又倒回去,扶上老人膝头:“叶……叶什?关于余新叶您是不是知道些什?”
老人右手打着摆子,牙齿漏风,口齿不清:“叶……叶……叶不是叶……”
宋余杭头雾水,然而任凭她再怎问,老人也吐不出半个多余字。
出来。
股恶臭在屋里弥漫开来,宋余杭起身替他轻轻拍着背,等人平复呼吸,又拿来靠在墙角扫把打扫干净。
老人目光跟随着她举动,从臂章上长城到胸前软警号牌再到肩章上两杠星。
最后落到放在桌上食品袋和钱上。
老人嘴唇动动,又开始吃。
“活着,活着,上个月还来过低保局呢。”
宋余杭没说话,打个手势示意现在出发,派出所所长又追两步:“哎,哎,宋队,别急啊,去小河村路还有十几公里呢,还没通水泥,全是石子路,很不好走,山路十八弯,就今年还有个扶贫小组栽沟里呢,等天亮,天亮找几个熟手送宋队去,你们奔波劳累天,也该好好歇歇,歇歇。”
***
宋余杭躺在招待所冰冷硬木板床上辗转反侧,双人间,隔壁方辛已经睡
直待到天黑,宋余杭才略有些失望地出来,她走出院子,又看向那扇窗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心头萦绕着淡淡不安。
楼另面,林厌攥紧绳子,身子在半空中绷成条直线。
妈,还好老娘反应快。
等那行人走远,她才又翻上去,从宋余杭打开窗户跃而入,死死卡住老人脖子,捂住他嘴,把人拖到月光照不到阴暗角落里。
***
宋余杭做完切,搬个小马扎到他跟前,掏出指甲刀来给他剪指甲,把里面污泥都扣干净,也不嫌弃他身上气味难闻。
至于案情她个字都没提。
等到剪完指甲,宋余杭又打来水替他擦洗着手脸,把黏在起头发梳通顺。
最后是床单被罩整理,宋余杭打开窗,让阳光照进来,抱着被子挂在窗台外铁栏杆上。
“老人家,被子要多晒晒,自己弄不动,就让护工帮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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