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澡她洗很久,直到深夜,直到身上都泡起皮,直到伤口被磨破地方肿胀,翻出白花花肉。
宋余杭才穿着拖鞋往外走,让她没有想到是,宋母和季景行都还没有睡。
宋余杭个个放进去:“千,千零,千零二……”
直到浑身上下所有千纸鹤都放进去,她忽地滚下泪来。
“完,还少这多,林厌回来,定会怪没有保管好她东西。”
“余杭……”宋母似是想安慰她。
她却又似没事人样站起来。
***
惊蛰走后,她个人也不知道在这坐多久,直到路边有好心人递来纸巾。
“小姐,没事吧?”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直在哭。
“没、没事。”宋余杭勉强笑下,泪又涌出来,她跌跌撞撞起身,掀开自己衣角,把掉落在地上千纸鹤全部包起来,就这瘸拐,失魂落魄往家里走。
把人拨开,她摇着头,兀自挣扎。
“不信,不信,你们都是在骗,骗……”
惊蛰:“小姐于有救命之恩,只听命于她人,不会骗你。”
宋余杭抹掉唇角血渍,摇头笑,笑着笑着就哭。
“呵呵……哈哈哈……不信……不信……谁也不信……除非她亲自来跟说她不想活……她答应过她不会轻易寻死……她答应过会和结婚……”
“妈,去洗澡。”
说着,浑浑噩噩往浴室走。
打开花洒,把浴霸开到最大,污水从头上往下滚,宋余杭脚边地砖上渗出淡红色血迹。
她颤抖着,紧紧抱住自己,在安静密闭环境里终于能放任自己嚎啕大哭。
宋妈妈在外面听得心如刀绞。
她没有手机,身上也没带钱,打不到车,就从白天走到黑夜,从郊区走到市中心,还穿着从医院出来时那件单薄病号服,在早春寒天气里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嘴唇青紫。
走回家时候,脚上已经磨起血泡。
宋妈妈心疼地把人迎进温暖房间里,都快哭出来:“你跑哪儿去你,再找不到你妈妈都要报警。”
宋余杭眼泪早就被风吹干,扯起唇角笑:“妈,给找个玻璃瓶。”
宋妈妈看着她这大兜千纸鹤不解其意,却还是替她拿来东西。
惊蛰见她这个样,知道多说无益,把机械棍轻轻放在她身边,点头离去。
“小姐很久之前跟说过,说她喜欢上个人,个叫宋余杭女人。”
“她说她活着目只是为复仇,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不敢动心。”
“宋小姐,想她……真很喜欢你。”
“往后若有需要,惊蛰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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