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过长街,转过天桥,过斑马线,走上人行道,遇到很多“林厌”,可是她们都不是她要找那个林厌。
再次被别人男友搡到地上时候,宋余杭笑笑,泪就滚下来。
她爬起来,衣服被蹭破,灰头土脸,
“林厌,你出来啊!刚刚……刚刚……刚刚明明听见你声音……是你……是你在哭对吗?”
空荡荡体育馆并没有人回答她。
宋余杭咬着牙直跑到街上,红绿灯闪烁着,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
她掰过前面姑娘肩:“林——”
“干嘛啊?!神经病?!”
在她印象里,宋余杭直是克制,冷静,理智,稍有点放纵也都留给肌肤相亲时候。
宋余杭性子狠,每每都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但她只要露出丁点儿泫然欲泣表情来,那个人便会软下来哄她。
她鲜少有彻底失控时候,更别谈是像现在歇斯底里狼狈不堪样子。
女人不敢再看,匆匆别开视线,靠在墙上,捂着唇泪流满面,又哭又笑。
她弯下腰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况就已经很不好,你也知道……她病是不能受伤,在救护车没来之前,她坚持为你做半个小时有效心肺复苏。”
冯建国回想起那幕还是眼眶微湿。
林厌边做,胳膊用劲,肩膀上伤就开始冒血水。
在朔九寒冬里,她跪在冰冷潮湿沙滩上,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
后来急救医生来时候他们才知道,那个时候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不行,并不完全是因为冷而已。
“对不起,认错人。”
她看见有人和她穿同条裙子,兴奋地拍拍对方肩膀。
“林厌!”
惹来对方男友怒目而视:“干嘛?!找打吗?”
“对不起,认错。”
未料,里面动静停。
宋余杭声音:“林厌,是你吗?!”
不等她推开门,女人拔腿就跑。
等她跌跌撞撞冲出来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人。
她像困兽样在原地转着圈。
“她不愿意把你交给别人,直到亲眼看见你胸口有起伏,摸到你颈动脉有搏动,才把你交给随后而来医生。”
“她自己却……没能再站起来。”
黑暗里人贴着墙根站着,透过门缝缝隙看见她拳拳打着沙袋,最后整个人脱力跪下来,抱住沙袋嚎啕大哭着。
她心也跟着起死去,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死死咬着下唇,舌尖尝到丝血腥味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冲进去抱住她冲动。
往常不是没有生离死别惊心动魄时候,她也从未见过她哭如此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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