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草色渐深,露水打湿裤脚,这里景致明显比刚刚破败得多。宋余杭顿住脚步,在已经有些年成石碑前蹲下来,手指缓缓抚摸着上面已经剥落字,摸到手碎石屑。
她喉头微动,拧开酒瓶盖,从兜里取出个杯子,斟满举至唇边,手倾斜,清亮酒液洒在墓碑前。
“爸,哥,这杯敬你们。”说罢,仰头饮而尽,抹抹唇角,眼神滚烫。
“今天退休,和林厌起,林喜和宋晏也快上大学,妈身体还算硬朗,就是腿脚大不如从前,小唯和
在这个过程里,已经有些老同志忍不住默默红眼眶。
薛锐站着没动:“林法医……”
她从兜里掏出警官证递过去,动作始终有丝缓慢。
夕阳跃动在她眼角眉梢,林厌背光站着,谁也不知道她哭没有。
薛锐只看见她手即将把警官证放进托盘里时候,又顿顿,拇指轻轻扫过上面警徽,随即才轻轻放下来。
斗终生!”
无论他们日后会经历什,但林厌想,在这刻,面朝着警徽、前辈和纪念碑,他们内心定是满怀憧憬、炙热和真诚。
因为她和宋余杭也曾是他们中间员,不同是,她们从需要授衔人变成替别人戴上肩章人。
她跟着宋余杭路走过去,替年轻人们戴好肩章和领花,把他们皱褶衣领抚平。
几乎每个人都眼含着热泪,绷紧身子,把手举至太阳穴边,庄严又神圣地敬个礼:“谢谢领导!”
他从托盘里拿起功勋章别在她胸前,随即和两个警员起退后,郑重其事地敬个礼:“脱帽!”
面前站着排即将退休老警察们齐刷刷地摘下宽檐帽夹在腋下,身后年轻人们也如法炮制,他们同时举起双手,过去和未来在此刻交汇。
“全体都有,向老前辈们致敬!”
荣休仪式结束后,宋余杭又单独留下来,她手里拎着瓶茅台,拨开道路两旁杂草,沿着狭窄石阶缓步走着。
路上,她战友们微笑着看着她,宋余杭在张金海墓碑前停下来,替他斟杯好酒后起身离去,接着往前走。
宋余杭和林厌也退后步,站直身子,回个标准军礼。
新干警入职仪式结束后便是老公安民警们荣休仪式。
林厌曾无数次厌烦过这种繁文缛节,等到真轮到自己时候,警员捧着铺缎布托盘走到她身边。
薛锐冲她敬个礼:“林厌同志,衷心感谢您为祖国公安事业所付出切,请交出您警官证、臂章、肩章和领花。”
林厌站着动不动,任由他们摘下自己臂章放进托盘里,缀有银色橄榄枝肩章也被取下来,最后是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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