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鹿角慢条斯理地把餐巾叠好，“下次可别哭爹喊娘，求上将派
来救你。”他笑
下，把什
东西丢在桌上，那玩意咕噜咕噜地滚两圈，“如果没，咱们个突变种都带不回来。”
时渊睁大眼睛。
那桌上滚着
竟然是怪物脑袋！
巨鸟头颅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死不瞑目。狼爪说：“怎，你要看着它开胃啊？这可比不过上次熊头！”
群人爆发出笑声。鹿角在笑声中低头抚刀，那是把好刀，寒气犹在，振刀清鸣，正是它斩下怪物首级。
他没来得及仔细看，狼爪男人目光落在他身上。
冷冰冰、极具审度意味眼，像刀，要刺穿皮囊去剖他灵魂。
时渊整个人都僵住。
他外貌太不同寻常，男人足足盯他五六秒，才移开视线。
恐人症变本加厉。
拿到两碗汤和面包，带时渊去隔壁帐篷找地方坐。刚进去帐篷，吕八方就顿下。
“怎？”时渊问。
“没什，进来吧。”
隔壁帐篷摆着折叠桌椅，只有队刚巡逻回来战士在吃饭。
时渊首先听到，是“嘎吱嘎吱”咀嚼声。那声音粘稠又响亮，所有听到它人，都会觉得那肯定是块新鲜且多汁肉。
他们继续讨论怪物，时渊隐约听到“火烧”、“电击”、“肢解”
时渊又紧张又害怕，尾巴尖卷出个结。
“别盯着他们看。”吕八方压低声音和他说，“他们是跟陆上将起来，是他得力手下。”
时渊卷着尾巴跟吕八方到角落，埋头喝土豆汤。
那群人在大声谈笑，皮肤苍白鹿角男人说：“……你要把刀插进它第三个关节，这样转拧，头就下来。”
“想那多做什，”狼爪抛着手中苹果，“就那小脑袋拧就碎，骨头都不硌手。”他把苹果举高，握紧，果肉被挤压到爆出汁水，淌进他口中。
时渊看过去，络腮胡男人抓着块生肉，血水顺着他手指往下滴，他大口咀嚼，敲骨吮血，眼中闪烁野兽般兴奋。和独眼龙样，他脸上也长着蛇鳞，说话时露出两颗尖牙，隐约可见分叉舌头。
和他同桌战士都是城里来增援，没有吃生肉，但也异于常人：有头生鹿角，有手似狼爪，还有人小腿布满鸟羽。
他们坐得懒散，大快朵颐，好似对周遭并不关心，明明手无寸铁，时渊却在他们身上闻到怪物血，听到怪物惨叫，那些腥热味道和尖啸穿过时空，排山倒海般向他扑来。他能感受到，这帮人和普通战士不同，他们杀过很多很多怪物，多到时渊没法想象。
……这是群危险人！
不能被他们发现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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