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英雄铺出花海，那
也该有人为牺牲者献出悼亡之花，钟声吊唁逝者
荣光。
他们在寒风中站
很久。
时渊问：“你难过吗？”
陆听寒说：“时渊，时候不早，回去睡觉吧。”
时渊又问：“你是不是
破铜和烂铁
如既往守在楼梯口，但它们早就形同虚设，不会挡着时渊。时渊路去到二楼阳台前，阳台门是虚掩，陆听寒倚着栏杆，望向黑暗中城市。
每当丧钟在夜晚响起，陆听寒都会在这里。
寒风萧瑟，时渊走到他身边。
陆听寒看他眼，没说话，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肩上。
两人眺望着城市，房屋黝黑，丧钟久久回荡，像幽灵徘徊在城市上空，找不到回家路，时渊数不清它到底响多少声。
时渊立马警觉：“你是不是又要问礼物？”
“不是。”陆听寒说，“不想提就不提，没关系。”他摸摸时渊脑袋，笑，“晚安。”
陆听寒是放弃礼物这码事。
但时渊没觉得高兴。
他回到屋内，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床头花瓶。那朵花怎看怎般，平平无奇，实在不争气。
看那朵云像什呀？”
陆听寒：“礼物。”
时渊：？？
临近夜晚，陆听寒和军部通轮电话，他下来客厅时，时渊正盯着那大捧花。
就是这花昨晚让时渊蔫掉。
陆听寒没什表情，和平时样，鲜少有东西能撬动他面部线条。方面，喜怒不形于色沉稳感是指挥官素养；另方面，这也是性格使然。
等钟声结束，陆听寒说：“共62声。”
——他当然知道。
死亡名单，他是仔仔细细地过目。
I级警告，三座城市，持续个多月战争，这个牺牲人数是奇迹般少，但它厚重感不会被胜利喜悦抹去。
他死盯着花看，没会儿脑袋垂，栽到枕头上睡着，连灯都忘关。
还没睡上两分钟，时钟指向【10：15】，他被沉重钟声吵醒。
宵禁鸣笛声已经响过，时渊迷迷糊糊地听阵，才意识到，这是丧钟声。
过大半个月，联盟已统计出阵亡人数，失踪士兵下落也进行排查，现在他们做好善后工作，才到流程最后步：鸣响丧钟。
时渊呆半分钟，猛地翻身下床，去找陆听寒。
陆听寒走到时渊背后：“……
礼物和花有关？”
他这冷不丁地问，时渊被他吓到飞起来，尾巴上鳞片都炸。
“没有关系！”时渊强调，“绝对没有任何点点关系。”
陆听寒敷衍地“相信”：“原来如此。”
到晚上宵禁钟声响起，陆听寒放下手中速写本，又看向时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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