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很轻‘咔嚓’声,手中笔被捏得断裂。
陈子琰道:“所以,既然阿执觉得陛下很可怕,就把他交给吧。”
姜悟缩在椅子上,打个喷嚏。
齐瀚渺赶紧上前给他擦擦鼻尖:“陛下可是着凉?”
姜悟闪闪睫毛,没有出声。
“以后有为兄在,定不会再让你挡在前头。”陈子琰目光幽深,道:“实不相瞒,其实在此之前,为兄仰慕陛下已久。”
纸上落下滴浓墨,殷无执立刻取过侧布帛将其沾去。
“……仰慕,陛下?”
“四殿下光风霁月,姿容盖世,温良谦恭,备受百姓爱戴。”陈子琰回忆着,道:“莫说是,便是左昊清那样刺头,在陛下面前也会偃旗息鼓。”
殷无执拿那块布包住狼毫笔尖,看着墨迹点点把它浸染成浓黑。
罢,把抱起所有,走到殿门口,不忘招呼:“陈兄。”
重新回到御书房,殷无执把所有文书放在自己桌上,道:“闻太师说过,这些其实也并非都必须陛下本人批阅,如今交上来是因为陛下刚刚登基,很多公务不够熟悉,要从基础学起。”
陈子琰跟在他身后,云淡风轻地在蒲团上坐下,道:“可若是不交给陛下,他岂不是直都不熟悉这些?”
殷无执闷头开始整理,道:“这也是为陈兄好,你没瞧见陛下方才说什,他说……”
像是在转述什很恐怖事情,语气凝重:“个字,亲下,难道陈兄真想亲个男人?”
齐瀚渺便去传谷太医来给他诊平安脉。
诊完脉后,谷晏把他手重新放回毯子里,道:“陛下可还有其他不适?”
姜悟看着窗外,道:“雪要下多久?”
“听说关京雪,般会下到每年春末。”
“他如今性情大变,此前确实反感过,可父亲说得对,陛下变成这样,定是有原因,相信他总有天会幡然醒悟,重新变成那个值得追随之人。”
殷无执:“所以……?”
“所以,其实究其本心,并不讨厌陛下,甚至,很庆幸可以离他这近。”陈子琰抿抿唇,道:“此前恼他,其实说到底只是不愿接受陛下改变,不愿承认自己仰慕过这样人。”
“现在呢?”
“现在……”陈子琰眸色幽深:“想尝试着接受这样陛下,不想再逃避。”
陈子琰道:“阿执可以,便也可以。”
“自然是百般不愿。”
陈子琰叹息:“既如此,以后这样事情就交给为兄吧。”
“……”殷无执拿笔手顿,陈子琰道:“这几日直在想,阿执这段时间在宫中都经历什,怎会如此草木皆兵,如今也算是明白,你定是受很多委屈。”
殷无执垂下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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