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对世间没有半分留恋、个视切悲欢离合皆同无物
，孤魂。说他是孤魂都高看他
，毕竟孤魂也是因为执念才会遗留。
像他这样魂体，早就该归于虚无，消散于天地之间。
可他偏偏还存在着，有意识，有思想，和其他所有物种起分享同片天空，看着同种风景。
个没有道理存在，却还是存在孤魂。
份没有道理产生，却还是产生喜欢。
姜悟缓缓撑起身子坐起来。
长发披散下，精致五官剪影看着有些凄清。
他不是傻。
殷无执后来说那些话，不过只是狼狈挽尊。
他只有句话是真。
姜悟傻傻看着他，好阵才说：“那你，何时能不蠢，不犯贱，不被下降头。”
殷无执笑声。
接着又笑第二声。
他偏过头来看着姜悟，很久才说：“你最好，期待不要有那日。”
“因为啊。”
姜悟露出迷惑神情。
“你这种人，浑身上下没有个优点。”殷无执说：“你对
做每件事，都不值得被喜欢。”
“你身为天子，不思朝政，惫懒可笑。”
“你身为小辈，太皇太后被下毒你不管，宫中盘散沙你不问。”
“你身为君主，公然羞辱、虐待、刑罚下臣，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他看向自己拨开床帏手。
……伸手要干什
来着？
对。
他想，给殷无执擦眼泪。
“没有理由。”
世事皆有因果，有因才会有果，所以喜欢，也定是有原因。
可殷无执说对，他身上没有个优点，他不是个好皇帝，不是个好儿子，也不是个好孙子，更不配被称作个人。
在遥远遥远漂浮中，姜悟时常会感到奇怪，自己为何会存在。
有时遇到道士也会感到奇怪。
“会扒你皮，抽你筋，饮干你血，食尽你肉。”
姜悟下意识说：“应该会很疼。”
殷无执绷着嘴角，漆黑眸子里，清泪猝不及防地滚落。
他狼狈地转过脸，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太极殿又静好阵。
“你身为个人……”殷无执字句地说：“你连自己口齿，自己手脚，你都懒得用。”
“你甚至不配为人。”
“你以为喜欢你是因为你好？”殷无执哼笑道：“你渴望说出你哪里好？”
“你做梦。”殷无执说：“喜欢你，单纯因为蠢，犯贱，被下降头！”
空气中，只有殷无执粗重呼吸，还有心脏重重敲打在胸骨上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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