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李瀛不是前世李瀛,他不想把前世恨带到今生来,这世,只要他不动云家,那他们就可以相安无事。
若动,那就只能不死不
后来很多年里,李瀛时常这样望着他,眸子里像是夹杂着无限温柔与缱绻,又像是汹涌着说不出苦楚与艰难。
他只需要静静望着云清辞,就会得到温暖拥抱与安抚,然后他会叹息声,好像很深情地把云清辞紧紧抱在怀里。
那些年里,云清辞直在等。
等着他像新婚时那样,与他坦白心扉,分享切。
云清辞神情中讥诮更甚。
也是活该,落得那般下场。
可与此同时,却又有股热潮涌上心头,像是恨意,又像是不甘,凭什,他要被李瀛玩弄于股掌之间?
“您真有心?”他带着迟疑与探究,眉间却满是讥诮与冰冷。
李瀛惨笑声,缓缓靠在马车壁上,他仰起头,下颌线连着修长脖颈,从侧面看,凸起喉结勾勒出流畅线条。
那块凸起向上滚动,又重新落回原处。
李瀛会做出这切,他确没有想到。
昨天晚上他便将李瀛叫去朝阳宫,便是有人想要递关于张斯永抢夺釉采折子,那会儿也定然还未送到。
今日大早,他便将李瀛拉来这里,从提出射杀张斯永,到李瀛开口答应,前后也只不过几息时间。
他却能够迅速做出反应。
射杀未遂,挥刀截去张斯永手臂,再到逼得武侯不得不亲手杀子,件比件更狠,件比件更绝。
他终于明白李瀛为什会这样看他,因为他爱他,他只要做出这副模样,云清辞就会觉得心疼,然后就会乖乖,理解他,宽慰他。
他需要云清辞做个贤后,个乖巧,不对他指手画脚,也不妄想掌控他工具人。
云清辞不愿意只是单纯地扮演工具人,他是个贪心家伙,付出就想要得到,爱上就想要被爱,死都想拉个垫背。
于是,李瀛对他下手。
云清辞冷冷地别开脸。
李瀛说:“是不是现在,做什都是错?”
云清辞有些意外。
“怎会。”他说:“您是天子,自然怎做都是对。”
李瀛看上去似乎很疲惫,他张开眼睛,开始,只是静静望着车顶,不知道在想什,过会儿,他偏头来看云清辞。
这样眼神,云清辞很熟悉。
而这切,李瀛却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深思熟虑,排查利弊,仿佛只是兴之所至,却又像极精心安排。
他可真是天生帝王之选。
瞬息之间便令人肝胆俱裂。
云清辞觉得可笑,自己可真是可笑。
亏他前世,还妄想掌控李瀛,这样男人,岂是寻常人能够轻易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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