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呼吸很轻，气息却有些不稳：“
能不能，在你这儿睡
晚？”
云清辞寒
会儿脸，嫌弃地看他眼，大发慈悲道：“行，躺着吧。”
终于得到允许，李瀛神情放松些，他将鞋袜与外袍褪去，安静地躺在云清辞床上。
然后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摸到云清辞衣角，只拿食指轻轻按着，并不敢攥在手里。
也许是坐在床边过冷，云清辞把脚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腿。
李瀛好像蹲在地上就不想动，他眼下带着青影，苍白脸上是难以掩饰疲倦，道：“就是跑太久，有些累。”
“少在这里装可怜。”云清辞道：“大哥还不是为你李家江山在折腾，他如今人还昏着，命都差点丢，你不过就是跟着跑趟，有什
脸来领功？”
他挖苦起人来毫不客气，李瀛却并未与他般见识，“人既然交给你，就得保证他平平安安，等他醒来，就走。”
室内阵寂静。
银喜很快重新将炭引着，放入炉子里，燃烧炭火无烟，只偶尔发出细微噼啪声。
大夫已经说不要，云清辞便又将熏香重新捧回去，李瀛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东西放回原位，道：“怎不烧地龙？”
“想着都立春，应该也用不着，干脆炭火就够。”
云清冀来突然，这屋炭炉挪走，便陡然变得清凉起来。
李瀛喊来银喜，道：“去偏房，捡几块明炭，重新引上。”
然后他取下身上斗篷，给云清辞披在身上，云清辞直接给他推开，说：“不要你。”
李瀛不得不把手指缩回，逼迫自己合上眼睛
是李瀛率先打破寂静：“你睡吧，等着，他醒再叫你。”
“那是哥哥，怎睡得着。”云清辞瞥眼他眼下，视线移开，又飘过去，还是没憋住，道：“要不你还是回宫去吧，眼下青成这样，柳先生看到又该心疼。”
李瀛睫毛微闪，抬眼望他。
云清辞神色淡淡，眸子里片薄凉和冷漠。有什好看，他是为朝事，又不是为他身体。
李瀛手再次撑住膝盖，费劲地直起身体，然后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走回屏风后面，床边还有个小炭炉，云清辞探手去烤，察觉他又靠近，不满道：“人送来，你就快走吧，都个月没上朝，没人怀疑你才怪。”
李瀛停在小炉子前，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缓蹲下去，与他同伸手来烤火。
不知道为什，云清辞总觉得他每个动作都好像带着克制，说不出怪异和缓慢，远远不如之前从容。
他看眼李瀛左臂，硬邦邦道：“怎，你手上伤，还没好？”
“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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