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心想,必须马上回到阳间,和天道做个断。
心思已定。
路迎酒转头想和敬闲商量,突然顿住。
天边,巨大眼睛缓缓睁开。
这次它视线掠过路迎酒。
神官和人类受到天道制约是不同。
路迎酒这些天不断翻看鬼界各种典籍,又问敬闲许多细节,心中大体有个结论:天道必须派出侍从去追杀人类,而面对鬼怪,手段可多去。比如雷劫比如心魔,任何种都更为致命。
他心中团乱麻,紧皱眉头却被敬闲慢慢抚平。
敬闲笑说:“你看,不想告诉你就是这个原因。你知道肯定要担心。”他亲亲路迎酒额头,“睡吧,别想那多。你老公可是很厉害,怎可能输给那种残,bao不仁东西?”
——他是怎说,可这晚,路迎酒睡得不大安稳。
他这下是彻底清醒,又不知该说什。
然后,他心中很快升腾起不妙预感。
——这预感并非凭空生出。
早在敬闲遍遍为他出手、对抗天道时,这不安感就直存在。
他心思流转,很快想到,解开婚契并非只有那种方法。
敬闲不会开口……
敬闲才低声说:“天道如果要带人走,要斩断你在世间所有缘分。而缘分也分三六九等,像师徒缘分,或者朋友缘分是比较次要,比较重要是至亲血缘。”
“你之前遇见假婚礼时,不是把你救出来过次吗。如果换作你父母,同样是能够做到——只不过没那轻松,免不伤亡。”
路迎酒想下。
他母亲庄雪早早去世,而他那便宜父亲已经十几年没露面。
直直看向敬闲。
他在梦中都是紧抱住敬闲,生怕稍微放松点,敬闲就会消失不见。
而敬闲在他半梦半醒时遍遍安抚他,松松抓过他手,轻吻过眉间。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
路迎酒醒,打开窗户,清新空气扑面而来。
他脑袋昏沉,依旧记挂着昨晚事情。
……如果敬闲死,效果也是样。
他知道敬闲实力远超过他,也远超任何鬼神。
但是……
生而为鬼,生而为神。
没有肉身,茫茫然飘浮在天地之间。
他没什血亲。
他带着困意说:“但是,这和婚礼有什关系呢?”
敬闲沉默几秒钟:“婚契也包含在重要缘分中。”他伸手轻抚过路迎酒鬓角,“你结缘,天道要带走你,会费更多更多功夫。假婚礼目,就是让你与另外人拜堂。等强行结成新婚契,和缘分就消失。”
等到那时,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阻止天道。
路迎酒微微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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