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吴翰心里猛然抽痛得厉害,那种痛苦,似乎要将胸腔中所有气息都压榨得点都不剩,能够将人逼至崩溃。
他红着眼睛抬眼望着站在原地吴楚,看着那多年来个人独自跌跌撞撞长大吴楚,想起来张锐跟他说过话。
他清楚得记得张锐神情憔悴,却神情凝重地对着他说:“吴翰,如果上天让遭遇吴楚那些破事,给这副烂到不能再烂牌,好像无论怎挣扎都挣扎不出那样泥沼。”
“那吴翰告诉你,真
吴楚死死咬着下颚,胸膛起伏得有些厉害,他动不动盯着房间中婴儿车,半晌后,嗓音艰涩道:“她有后悔吗?”
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也许他母亲就能早点解脱,所以说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是囚禁他母亲凶手。
吴翰哑声道:“有。”
“她有后悔。”
他望着红着眼眶吴楚道:“她后悔自己没用,才让自己孩子落到这个地步。”
但是世事弄人。
老天待人从来都是不公。
真正被母亲和兄长期待生下孩子,只能在乡下长大,而本应该像是阴沟中鼠蚁样不见得光私生子,却在开始就在得到妥善照顾。
甚至在无形中吴宗盛早已替他铺好路,即使那条路是踩着自己另个亲生骨肉而造成。
吴翰嗓音哑得几乎到嘶哑地步,他慢慢道:“你也不是因为克母这个名号才被送到乡下。”
“心理医生说给她来缓解情绪日记本上全部都是关于那个孩子事。”
“她怕她孩子在那穷乡僻壤地方生病,怕她孩子第声妈妈叫不是她,怕她孩子夜里做噩梦时候没有人哄。”
吴楚眼眶越来越红,咬着牙忍着不在吴翰面前哭出来,只死死盯着飘窗上风铃,唇瓣有些颤。
吴翰也赤红着眼道:“就连在死之前,她都叫她大儿子要好好照顾他弟弟。”
但是他没有做到,不仅他没有做到,甚至还漠然地看着他亲生弟弟被打得遍体鳞伤而滚出家门。
“是吴宗盛那个畜生,用刚出生你来威胁母亲。”
“他说,只有母亲好好活着,养好身体,就能把你给接回来。”
那时吴母,在生下吴翰之后,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太好,甚至因为在某天深夜,独自人在吴宅吞下安眠药这件事,被吴宗盛强制送进疗养院。
在疗养院中,吴宗盛想尽办法阻止吴母寻死,但依旧没有什用处,那个温柔到苍白女人,时常会偏头神情很淡地望向窗外,面上神色淡得令人心惊。
这切在吴楚到来后发生变化,当得知自己肚子中怀有新生命时,她开始小心翼翼对待自己身体,精神状态也越发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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