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雨飘着,微微打湿男人头发,黑发里夹杂着疏疏落落白发。
燕寰伸手轻柔擦擦照片上雨珠。
他身后来个撑着黑伞人,那人也穿着黑色西装,面容俊秀,神色复杂,撑着黑伞人走到燕寰身后,轻
但陈栖呢,陈栖又算什。
燕寰感觉自己是真太恶心。
践踏着陈栖真心那久那久。
所以他活该,所以他活该这辈子清醒后,知道自己爱上他小画家后。
只能见着捧灰——
想到这,燕寰眸子温柔起来,笑起来,轻轻喃喃道:“这个小骗子。”
骗他那久,骗得燕寰以为,他小画家真不爱他。
燕寰笑着笑着却越感到发悲哀,他死死攥住书桌边缘,大滴大滴泪滚下来,湿透面容。
那样深沉浓重占有欲怎可能是对个玩物该有?
当初陈栖提出离开时,燕寰甚至阴郁想着,要不把陈栖双腿折断吧。
黑,胡渣茂密,他看著书桌前整整两天不吃饭不睡觉燕家二爷,沙哑着哀求道:“二爷,您吃些饭吧。”
燕寰脸色惨白得可怕,身上西装满是皱褶,他眸子赤红却平静,垂着自言自语嗓音嘶哑道:“你们都撒谎。”
“陈栖怎可能会死呢。”
燕寰猝然抬头,眸子森寒,神情骇人。
“你们要是再撒谎,就个个把你们崩。”
两个月后。
天山公墓。
天空阴沉沉,落着细细小雨,公墓里极为寂静,只有座新增墓碑前立着人。
那是个极其瘦削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却瘦削,脸颊凹陷,唇色青白,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口前别着朵白花,他动不动地站在墓碑前,沉默而温柔望着墓碑。
墓碑上贴着照片是个眸子柔软男生,男生微微抿着唇,只抬头微微带着笑意望向前面,看上去安静内敛。
那样令人心惊胆战疯狂占有欲与偏执,那是对白月光周禄从来都没有感情。
但是最后燕寰还是选择妥协。
只因为陈栖在说出离开时,只说句,他说“燕寰,不欠你和周禄什。”
只句话,便让他几乎是狼狈得落荒而逃。
燕寰开始迷茫,他发现自己根本久理不清楚自己感情,周禄是他从年少就喜欢白月光,是他护十几年人。
梁志悲哀地望着面前神情骇人男人,嘴唇颤动几下,却没说得出话来。
燕寰眸子死寂,静静坐在椅子上,动不动。
半响后,他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燕寰漠然抹抹唇边溢出来血,胸腔里是撕裂般痛,喉咙里满是浓浓血腥味。
他其实早就知道他小画家真走。
不然他小画家那爱他,怎可能会离开他那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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