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蔺承悦忽然问,“您都已经亲自来,假如表现下诚意、送上厚礼就能打动对方话,您还会提前把他私生子锁在后备厢里吗?”
陆闻捏着手中雪茄,没有抽,只笑声道:“给你讲个故事怎样?”
蔺承悦神情温软,半蹲下来道:“好啊。”
“从小就是个残废,”陆闻似乎已经对这两个字十分麻木,毫不避忌地说出来,“而且有阴阳眼,能看见魂灵,家人从来避如蛇蝎,把个人关在别墅顶楼,反正是个残废,没有抗议资格。”
“那时候有条小狗,也是这种雨天捡流浪狗。”他眼中带着微微怀念,“是只小土狗,很聪明也很听话,把它当成唯朋友。”
个瞎子——作为瞎子,还能隐居在小镇郊区、过得如此舒适惬意,足以说明有不少人在暗中供奉、保护着他,生怕他受任何损伤。
——供奉原因,恰恰是陆闻亲自上门来拜访理由。
“不是早十年前就说,你腿治不。”算命瞎子摸索着往烟袋锅里填入细细烟丝,“你这不是普通沉疴,甚至也不是普通鬼祟,你这是千年以来混沌入体,除非有金丹以上修者愿意为你耗空心血,否则药石罔效!这世上已没有金丹修者,老夫修为也早就跟着这对招子起废,着实帮不你……”
“这回来,不是为治腿。”陆闻语气中少那股沉沉阴郁和压抑,破天荒地轻松不少,他微微笑道,“您还记得您十年前提到、名叫‘陨星阵’东西吗?”
“陨星阵?!”算命瞎子手忽地哆嗦起来,“那是有来无回东西,旦祭出,足以杀灭圈禁个金丹修者同时,也必须付出另个金丹修者级别代价……二十年前,老夫虽然用它对付死敌,但满身修为和眼睛就是在那时废掉,你……”
“但兴许是陪着日子太无聊,它稍微长大点,就会偷溜出
“知道。”陆闻瞳孔阴寒,微笑着点点头,“这些您十年前就告诉。”他举起手来,在空中轻轻拊掌,发出两声脆响,便有个彪形大汉再次打开轿车后备厢,从里面拎出个打着哆嗦黑瘦男孩,扔到大堂中间。
算命瞎子即便两眼失明,在听到男孩子哭嚎声音瞬间,也猛地撑着拐杖站起来。
“金丹修者,也还是不能抛却世俗欲望啊。”陆闻唏嘘着摇摇头,“究竟是要个你已经无法再使用阵法,还是个活生生水灵灵、血脉相连私生子……觉得,这是个很容易选择题,您说呢?”
*
陆闻被蔺承悦推出算命瞎子家大门时,抬头望眼阴云密布天空。雨滴砸在黑色伞面上,发出清脆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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