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看到张训半垂着眼,咳嗽声语速奇快地又加句:“就随便说说。”
“也不随便,”陈林虎不知怎冒出来句,“确实挺帅。”
张训被烟呛口,边笑边咳着对陈林虎连连摆手:“你走吧你,看见你那帅脸就不烦别人。”
陈林虎三步并两步下到楼,拉开自己家防盗门时才听到头顶上张训关门声。
还没到老陈头睡觉时间点,陈林虎进门时他正躺在摇椅上用手机斗地主,耳朵上挂着陈林虎给他买新耳机,肚皮上放着个睡前总是翻翻破封皮都快掉记账本。
“洗完澡出来你就看这本,”张训道,“记着呢。”
陈林虎有点儿意外,但又觉得如果是张训,这点事儿又很自然,他笑笑。
不知道是不是被香烟腾起烟雾熏到,张训眯着眼扭过头去,又从床头抽本摞在陈林虎手里那叠书上。
陈林虎又跟上回没看完《小王子》见个面。
洗个澡还顺道借好几本书,陈林虎满载而归,两只手都快不够用,还得张训给他开门送他出去。
“蚂蚁”,习惯性地按亮打火机,快凑到烟头时才想起陈林虎,瞥他眼又熄灭火苗。
“你抽吧,”陈林虎站起身,他头发都已经干差不多,“回去,今儿谢。”
张训刚才瞬间浮起浅淡焦躁,非常莫名其妙,但看到陈林虎坦然眼,这点儿情绪就跟小褶皱似被抚平。
“们仙鹤该做。”张训把烟点上笑笑,“拜拜,早点儿休息。”
陈林虎对这种客套用词没什额外应对方式,沉默地点下头。
跟老陈头打个招呼,陈林虎抱着从张训那儿借书回自己卧室。
雷打不动地摊开自己速写本
等陈林虎半边儿身体已经出门,直沉默张训才开口。
“其实挺帅。”张训说。
陈林虎回头。
张训在自己眉尾位置比划下:“就你这个,挺帅。觉得你要是跟陈大爷说,他也得这觉得。”
陈林虎表情顿,下意识盯着张训看,寻思这话是什意思。
刚才漫无目闲聊这会儿就成客气告辞,张训嘴唇动动,想说点儿什,但那句“要能像你这样”反复盘桓在张训脑海,他从嗓子眼里泛起些粘腻苦味。
“你能不能,”陈林虎却开口,“借几本书?光玩手机很无聊。”
张训愣愣,站起身走到书架旁,把陈林虎刚才看到半漫画和后续几本全找出来,股脑塞到他怀里:“拿走,都拿走。”
陈林虎还没说自己想看什,张训就精准无比地找到他需要那几本。
“想借拿本你也看得出来?”陈林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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