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把额头贴在
张训
肩膀上，压身体重量给张训。
张训没声音，他下意识想要把陈林虎给推开，但身体却跟定型似
动不动。
“
没想跟你发脾气。”陈林虎声音在耳侧响起，“也很烦这样。”
张训心酸软片，隔几秒，他抬起手拍拍陈林虎后背：“可没说烦。”
心想算，除你还能跟谁说这个。
陈林虎此刻哪儿还有半点儿脾气，相当乖巧地半俯下身让张训看个清楚。他皮肤本来就白，两个血道子扎眼得厉害，伤口边缘还有点儿肿。
“不会留疤吧，”张训咂舌，眉头皱得死紧，“疼吗？”
其实还行，主要是胡炜明应该更难受。
但张训这
问，陈林虎不知道怎着，觉得自己特委屈。
是真委屈。
安全感和信任感永远都不会太饱满。
“不知道你是怎回事儿，”张训压低声音，正视陈林虎眼睛道，“但告诉你，关于你所有事儿，只会听你嘴里说出来，信你话。陈林虎，这方面说到做到。”
陈林虎那根还拴在魂儿上筋断，魂儿立刻飘上头顶，给他怒火中烧脑子来个大范围降雨。
他这天过得相当糟糕，自己也没想过为什要往张训这儿走，好像潜意识里，他是觉得张训会让他悬在半空心落在地上。
张训没让他失望，就算他狗脾气又上来也没有。
小道里是无人留意角落，陈林虎卸下那些惶惶和不安。他忽然意识到，那些海啸般情绪都在褪去，露出真实且嶙峋内里，露出他掩在愤怒之下内里。
他想张训解他切，也还能只听他话，信任他，靠
陈林虎点头，声音很小道：“疼。”
张训愣愣，别在陈林虎下颌手泄劲儿，人却更凑近伤口看看，低声安慰：“没事儿啊，会儿买个碘伏，你说你这大个儿怎能让那长得跟个皮橛子似傻逼给挠呢？不行，你拍照没，留个证据，回头……”
因为离得太近，呼吸都能感觉得到。
已经结疤伤口被张训呼出气儿略过，窸窸窣窣地痒起来，那痒顺着皮肉翻进去，直往陈林虎血管五脏里钻。
他头沉下去，低下去，好像脑子里东西都超载，得找个谁帮他撑撑。
意识到自己刚才发脾气行为，陈林虎从怒火转向尴尬，仔细想想人张训也是真冤枉，没揍他两拳真是对得起天地良心。
“哦。”陈林虎垂下眼睑，肩膀也怂拉下去。
张训这才又问：“你脸怎搞，跟胡什打架？”
“嗯。”陈林虎点头。
“哎草，被狗挠是不是得打个疫苗破伤风啥。”张训伸手去别陈林虎下巴，把他脸别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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