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训对陈林虎已经算是摸透
，哪怕是他再压着火，张训都能从尾音里听出往外冒
火星。顿顿说：“真准备回家，顺道接丁宇乐。”
“怎
回事儿？”陈林虎听见电话那头丁宇乐叽叽喳喳。
“没事儿，就是蒋向东最近挺烦人，”张训缓声道，“
到家再给你回电话好吗？”
陈林虎没回答，直接挂断电话，朝着路口走。
他从电话背景音里听见学校打铃声音，张训跟丁宇乐应该就在学校门口。
“没啊，早走，”武月说，“跟那个姓丁小孩儿，你不知道？”
“丁宇乐？”陈林虎皱起眉，“有什事儿？”
武月笑：“也不清楚，好像是那小孩儿家里有什事儿。你跟张训走那近，他没跟你说？”
没有。
陈林虎如同被当头
棒，震得答不上话。
十八岁自己，对这些事儿都当鸡毛蒜皮，应付得游刃有余，张训就轻松跟他谈恋爱就行。
张训那套慢慢来理论在陈林虎这儿几乎是纸空谈，他追不上这八年空挡，仿佛刚下虎山就给逮进动物园，全封闭管理，已经到适婚年龄还有人指着他叫小脑斧，成长空间非常狭窄似。
在工作室坐几天牢，男女主角人设才算敲定，下边儿配角有靠拢方向，陈林虎才有空放风，看看时间，下午七点多，还来得及去趟书咖。
这几天张训回家都挺晚，陈林虎问几次，都说是在书咖忙活，这个点他过去估计还能把人截住。
天气转热，七点多还没彻底黑透，书咖里却已经坐满人，陈林虎推门进去扫眼，夜班服务员正忙脚打后脑勺，武月站在柜台里点单。
张训挂断电话，心里有点儿七上八下。
光听陈林虎语气就暗叫不好，这小子轴起来没谱，十有八九是当他又瞒报军情，张训也不知道自己是担心
他分不清自己是失落还是茫然，从书咖里走出来，这会儿功夫天黑透，校门口来往行人撞他下，愤怒才慢半拍地踹醒大脑。
反！陈林虎怒不可遏，去他妈慢慢来，老子要造/反！
他边儿掰着手指关节，边儿给张训打电话，那头刚接着，陈林虎就开口：“你在哪儿？”
张训“喂”都还没出口就让堵回去，下意识道：“刚准备回家。”
“你再说遍，”陈林虎压着嗓音，脚在地上跺下，“你在哪儿？”
没瞧见张训。
“来啦？”武月抬头，看见陈林虎就笑，“都快月没见吧，怎这个点儿来？”
陈林虎边左右扫视着边走过去，点头打招呼：“嗯，找张训。”
“他下班啊，”武月说，“六点下班，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林虎愣：“他最近不是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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