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生气
？”丁宇乐小心翼翼地问。
“狗脾气，”张训从喉咙里滚出几个字儿，继而叹口气，“算，先回吧。”
高附近人多车多，这时间段公交塞得满满当当，仨人挤半天也没挤上去，错过第三趟要坐
公交后觉得还是打算，于是又往前走二三百米，在路口拦车。
这个过程非常煎熬，陈林虎没发脾气，就是不吭声，偶尔“嗯”“哦”回丁宇乐几句，张训问他就跟锯嘴葫芦似憋着。
“能憋是王八。”张训小声骂句。
旁边丁宇乐跟着点头，还没来得及插话，陈林虎又开口。
“那你觉得什
事大事儿？”陈林虎说，“什事儿值得跟
说？”
他直勾勾地看着张训，似乎要把张训这派从容皮囊划烂，看看里边是什构造。
张训嘴唇动动，有点接不上话。
丁宇乐人小鬼大，看出气氛有点儿微妙，不知所措地在两人脸上来回瞧。
问丁宇乐：“这谁啊？”
“哥。”丁宇乐含糊说。
“你哥？”男生说，“道上混啊？”
丁宇乐本来还挺难堪，这会儿却突然被逗乐，强忍着“啊”声。
陈林虎眼扫过来，男生立马不问，骑着车就跑。
陈林虎听见，恨不得扭头跟张训干架，但心里却跟长草似裹住七窍，让他憋得难受。
丁宇乐受不这诡异气氛，上出租车时候抢先上副驾驶座，嚷嚷着要付钱，把陈林虎和张训丢在后座，跟司机叽叽喳喳唠嗑。
出租车很快驶离放学
“下回肯定跟你说行吧，”张训怕丁宇乐再看下去不好，推推陈林虎胳膊，“先走，站这儿当摆设多不好。”
陈林虎甩开张训手，扭头朝着车站方向走。
张训被他这动作弄得有点发愣，这人不大发脾气他反而觉得这是真气着：“你干什，不回学校吗？”
“不关你事，”陈林虎头也不回地说，“反正都是小事。”
被甩开手还残留点儿异样，张训被他顶肺管子疼，皱着眉点着烟吸两口，不知道又是哪儿点这炮仗引信。
“怎办，”张训没敢跟陈林虎搭腔，选择迂回战术，先跟丁宇乐说话，“刚你同学吧？会不会误会什。”
丁宇乐擦擦眼，破涕为笑：“没事儿，他以前老欺负，看来以后不会。”
“狐假虎威啊你。”张训也笑笑，余光往陈林虎脸上瞟，发现他点笑意也没，心里更没底，咳声，“你怎跑过来，还以为你回学校。”
陈林虎看着他，声音平板：“为什不早告诉？”
“觉得不是什大事儿，”张训摸出烟叼上，尽量放松道，“你又挺忙，这点鸡毛蒜皮事儿光给你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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