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夜黑晚,七八点,最后晚霞才敛去光,隐没进夜空。
陈林虎终于明白老陈头为什只准
这掉抱,两人都下意识看眼老陈头。
老陈头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年纪轻轻喝不酒也就算,摘个石榴都这难,人生乐趣得少半吧?”
“……”张训朝他求饶似拱拱手,“别说爷爷,再说几句另半乐趣也得让您给说没。”
“行,不说,”老陈头摇头晃脑地朝屋里走,“大夏天挨着站不热啊?把梯子收收,天黑那帮老头老太太就来。”
张训动动胳膊,陈林虎才赶紧松开手——他刚才直就这抓着张训。
石榴丢网兜里,低头看眼陈林虎,见他苦大仇深地瞪着自己,忍不住笑,“除少数干行爱行,或者靠爱好发家致富,谁都得在工作和喜好之间磨合,找个平衡点,凑合着过呗。”
陈林虎也不是不知道张训什意思,但他这年纪年轻人到底自尊心强好面子,这会儿撞墙,难免得破防段时间,慢慢消化“现实是个铁拳”事实。
这会儿老陈头在厨房忙活,张训俯身从梯子上弯腰,在陈林虎头顶亲亲:“别急,你才多大,急着赚钱养吗?”
陈林虎被张训温柔吻亲散点儿郁闷,扶着梯子手松开只,在张训脚腕上抚抚:“至少经济独立,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起去。”
张训被他说胸口发热,弯起嘴角正要说话,老陈头扯着大嗓门端着两碟下酒菜走回小院儿。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点儿复杂情绪。
心里有鬼,就听什都容易多想,也不知道老陈头到底是什意思。
陈林虎呼出口气,对张训笑笑,轻轻捏捏他手腕,才搬着梯子放回屋里。
张训点着跟烟站在院子里慢慢抽,鞋尖在红砖垒成院墙上蹭蹭,心里有些五味杂陈,酸涩,苦辣,刚才陈林虎攥着他胳膊时候还下意识收紧下五指,于是他又觉得有点儿疼。
有时候他觉得二楼空间不大,却足够他跟陈林虎生活打闹,于是偶尔会忘记二楼外现实。
“怎还没摘完啊?”老陈头说,“菜都弄好!”
小院儿里支起张四方桌,摆着老陈头珍藏瓶酒,现在又多两道菜——盘炸花生,盘皮蛋。
“……有点抠吧,”陈林虎说,“请客怎就瓶酒两盘菜?”
“你懂什,备两盘都多!有酒就不错,这瓶你知道多少钱吗?想着你也能喝两口才开,”老陈头抽他后背巴掌,气哼哼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陈林虎说不过他爷,挨下撇撇嘴,张训看得直乐,差点儿从梯子上掉下来,陈林虎赶紧伸手把他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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