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真是不耐烦跟陈兴业说话：“什
事儿？”
“就那个，咳，”陈兴业绷着脸，语气不怎好，“你这成天熬夜
画都是什？让
看看。”
陈林虎没反应过来，
时间还以为自己大半夜见
鬼，看神经病似看着陈兴业。
“看看你能画个什狗屁！”陈兴业又说。
这回是他爸。陈林虎木着脸
虽然犟气人！
陈林虎没听见陈兴业回答，也就没再说话，继续琢磨学长发他试稿该怎下手。
这个学长挺看好陈林虎，也愿意拉把学弟，专门挑着对陈林虎帮助大稿子给。
现在漫画基本都是流水线工程，粗略分为草稿，线稿，上色，后期几个步骤，草稿还能分为分镜和精草两个步骤，这些都能由不同人完成，就跟工厂里活计似。
助手只负责个环节不做全局尝试，画技很容易原地踏步，慢慢儿就把人灵感和敏锐度给抹平。
。”
其实后边儿还有些话，比如“全都耽搁在这爱好上”“爱好当饭吃迟早得后悔”之类，但陈兴业都给忍着咽。
陈林虎没吭声，用CSP把稿子打开，等待加载过程中从桌上摸到张训给薄荷糖，语气平静道：“小时候有回画画得奖，你们俩带去吃麦当劳。”
“是吗？”陈兴业愣几秒，“有这事儿？”
“有，”陈林虎含着糖块儿，在手绘板上动着笔，“还答应下回再得奖，就起陪去买那种用小画箱装蜡笔，但后来你们都忘。”
学长给陈林虎外包是精草环节，其实是考虑到陈林虎需要在分镜上再提高，让他接手精草时候能学习下有经验主笔在分镜上处理。
解这点，陈林虎看得很认真，把学长给参考画风和要求都看好几遍才下手。
等他画完半试稿伸个懒腰，旁边儿陈兴业才“哎”声。
“吓跳！”陈林虎差点儿蹦起来，“你不睡觉干什？”
“跟你爸说话就这语气？！”陈兴业躺在床上压低声音怒道，“看你那点儿耗子胆！”
他语气很平淡，这事儿在陈林虎这儿已经翻篇儿。他不会去计较已经过去事情，当然也谈不上什补偿童年缺失，就是单纯在陈述事实。
但陈兴业却许久接不上话，他确实不记得这茬。
他不记得事儿太多，甚至有时候觉得陈林虎好像忽然夜间就长大，中间过程用串省略号就含糊过去。
这种想找答案翻到最后却发现标准答案只有个“略”字感觉太过空荡，陈兴业几乎没反应过来。
那时候他跟林红玉事业都刚起步，俩人都忙团团转，儿子小时候丢保姆，大点儿就给钱，竟然就这平平安安没病没灾地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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