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训跺着腿不让
“虚吧你,”张训拎着两份儿煎饼果子上楼,份给陈林虎,摸摸兜,竟然又掏出瓶红牛,“补补。”
陈林虎抓过煎饼果子啃口,对红牛嗤之以鼻:“用不着。你腿上伤口怎样?”
年轻人恢复都快,张训腿上跳楼时候伤口早就结疤,就是痒,因为面积有点儿大,掉嘎巴时候就更痒,他老忍不住去挠。
“开始掉,”张训挨着他坐下,也啃煎饼果子,这就是他俩夜宵,“特痒。”
陈林虎用手隔着裤子抓抓张训大腿。
得上班,四点有课得回学校,你那时候来就行。你腰不好不用扶爷,让护工帮忙就行。”
陈兴业难得听见陈林虎这心平气和地跟他交代长串儿事儿,面面俱到——还记得他腰毛病——又到处都让他感觉到件事儿:陈林虎已经不是他随便捏捏就能变成他满意形状小孩儿-
老陈头住院是大事儿,二单元老小都惊动,陆续过来探望,连段乔都带着宁小萌来两回。
老头儿住院不到星期,访客名单排满满当当。
陈林虎除上课时间外基本都在病房陪护,上午张训过来替他,让陈林虎回去睡觉,有时候上午有课,就直接从医院出发去学校。
张训跟看什流氓似着他。
“帮你挠挠。”陈林虎半耷拉着自己熬夜过度眼,正儿八经道。
“用不着!”张训用刚才陈林虎话回敬,“你脑门儿上没再多留个疤就偷着乐吧,祸祸自己也就算,还祸祸到腿上。”
陈林虎脑袋上伤口也结疤,睡觉时候睡迷糊,不知道怎被他自己给蹭掉。
他身上都是疤,多个不多,倒是听见张训说留疤有点儿不落忍,直起身要去撩张训裤腿儿:“什样?真会留疤?”
这没休息时间熬下来,不但半青不黄脸色始终没有缓解,眼底下还多出抹浅青。
陈兴业有时候歪在床边睡着,再睁眼时候陈林虎还坐在旁边画画。老陈头怕他猝死不是没道理,现在陈兴业也怕自己中年丧子。
幸好张训已经摸透陈林虎脾气,自己上午过来时候还能把陈林虎轰走,赶回家睡上觉,陈兴业心里还是不舒服,只能防贼似盯着他俩,尽量减少俩人单独相处时间。
其实也用不着他来减少,星期过去陈林虎跟张训都没怎私底下相处过,张训也有工作,在家时候用电脑写稿子,出来就用手机写,俩人在陪护和工作狂身份间来回切换,到周末时候才算喘口气儿。
陈林虎周五时候又给编辑版稿子,还交上作业,帮着老陈头上趟洗手间,看着他睡着,自己才出病房,趴在住院部公区椅子上喘口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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