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问:“去哪儿?”
她漫不经心地说:“店里有客人,差不多快到,得过去趟。”
只是现在却变个样,更加没个正形,不正经,不像会安分主儿。
傅北也变个样。
穿上裤子,乔西当着傅北面随意披件衣服,偏头问:“今晚还要回学校?”
像个没事人般,语气平常而轻飘飘,好似刚刚在床上事情没有发生过,那个抓着床单缓气不是她。
傅北思绪有些乱,揉揉眉心,“不回,回大院。”
过去亲昵地挨挨傅北下巴,还帮这人理理睡袍领口,掀开被子,竟直接这下床,背对着傅北打开衣柜找衣物。
在衣柜里随便翻翻,拿条牛仔裤套上,她弯下腰,腰后红艳艳扶桑花亦跟着动,摇曳生姿。
傅北只看着。
两人从小起长大,这是唯次出格,没有喝酒,没有冲动,昨晚她俩都非常清醒,甚至刚刚还重温回。乔西先主动,说是带傅北过来看看新公寓,结果进门就抱住对方。
“姐姐,你终于回来。”乔西笑得乖张,手不老实地乱动。
“你不说都忘记。”乔西慢吞吞地系扣子,低身把地上衣服全部捡起来,“今天傅爷爷请客呢,听说请整个大院人,整得挺热闹。”
字字带刺,脸上却无比平淡。
傅北被江城大学直聘,是值得庆贺喜事,傅家自然要宴请宾客上门。要不是乔爸乔建良打电话过来说这事,乔西都不知道,连傅北回国她都是前天才知晓,大家都瞒着,生怕她会做什似。
想到当初事,她有些好笑,自己有那能耐?至于。
她光着脚往外面走,瞥眼床头傅北。
傅北平时那冷静自持个人,竟半推半就地做。
她俩在个大院里长大,乔西小五岁,今年二十二,刚毕业年,如今在七井街开家纹身店,她从来都是不省心那个,离经叛道,从小到大没个正形,在大院里最不受长辈们喜欢。
傅北就不同,稳重,性子温和,出生在优渥富庶世家里,高学历有能耐,年纪轻轻成为博士,回国任教就被江城大学直聘为教授。大院里谁提起傅北两个字,后面都会带几句夸赞,优秀,出色,年轻有为。
乔西小时候最喜欢追在傅北后面,走哪儿跟哪儿,甩都甩不掉,她那时性子矜娇,可对着傅北却不样,整天腆着脸凑上去,屡屡碰壁也不气馁,即便傅北天天冷着脸她也愿意贴过去捂这块石头。年少无知,情窦初开时候总是不大清醒,没有自,傻愣愣缠着别人不放,不会看脸色,殊不知早被厌弃过无数次,连周围人都看不下去,私下里说过不少难听话。
直到傅北出国深造,乔西都还是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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