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晃
下，本就破损
躯体彻底失去平衡，单膝跪在地上。
“这就是痛苦。”
另个他自己声音说道。
火星飘摇纷飞，他手掌
【没有感情。】
【不会痛苦。】
“真不会痛苦吗？”
另个声音忽然响起来。
低柔。蛊惑。
【须臣服。】
【你是容器。】
【你是神之造物。】
印刻在躯壳中信息刻不停地奉读圣经，手脚上缠绕锁链碰撞发出细碎声响。他往前走，死去同类铺满地面碎骨划伤赤裸足底。
他忽然仰头看向漆黑穹顶，纯粹黑暗与死亡笼罩此地，穹顶上本来不该有任何东西存在，然而在他瞳孔里，却不知何时倒映出轮红色月光。
混乱、被抹去记忆如同黑色旗幡在脑海里猎猎招摇，刮起巨大嘈杂声响。
视野中世界已成片深深浅浅红，他分不清究竟是月光正在往这个世界源源不断地倾倒，还是自己就是那轮纯粹月光。
他闭上眼，看到自己正踉跄地走在个黑色房间之中，身旁是堆积如山尸体。
每具尸体都有着模样外表，模样体型。甚至身上曾归属神明部分气息，都别无二致。
它们表情凝聚在死去那刻，躯壳四裂，漂亮苍白面容因痛苦扭曲，漆黑眼睛空洞地睁大，倒映出他影子。
谢眠把手中被舔舐干净晶核扔到旁，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五指上残留血迹还没有被擦干净，沿着手背往下滑落。
他低头看着拉菲格尔残破尸体，灵魂里饥饿感却还是在阵阵、不断地泛起，仿佛有个巨大空洞无法填补。
唇舌中还缠绕着神血味道。
无与伦比甜美滋味，带着惑人夜息花香。
与他自己别无二致。
“连自己意志都无法掌控，被别人意识占据，如同木偶样被牵扯玩弄，直至躯壳损毁，真……不会痛苦吗？”
痛苦？
什
是……痛苦？
落在皮肤上月光忽然变得滚烫，舔舐火舌灼烧入灵魂。
血脉中圣经仍在高声吟咏。
【你须完成容器应尽之责。】
【容纳神意念。】
【满足神需求。】
【接受神支配。】
他自己，也长着张与它们模样脸。
【你被神明以肋骨雕琢。】
【你生来使命就是侍奉神明。】
【须虔诚。】
【须顺从。】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好饿好饿好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
他看向那扇紧闭黑色巨门。
最美味食物就在门外，当时被束缚在人类躯壳里自己，究竟是出于什想法，才会放对方离开呢？
他有点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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