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乱七八糟念头纷至沓来,迟暖惶恐难安,心里沉得她想痛哭场。
晃眼车灯闪个不停,迎面驶来车辆猛按喇叭,迟暖陡然发现自己开进反向车道,急转避过,却差点撞上后来车辆。
喇叭、咒骂响
害怕。
她发自内心地害怕顾宁姿家人,所以在顾宁姿提出要不要起进去时,矢口拒绝。害怕把顾宁姿从她身边夺走承家,这些年里,对承家贫瘠想象,使得顾妙言含笑脸庞与温柔声线,成为她所有梦魇开端。
顾宁姿上车。
顾妙言牵着小女孩:“毛豆豆,来和姨姨再见啊。——何助理,好久没见。”
迟暖满手都是冷汗,她努力牵出抹僵硬笑:“您好。”
边缘:“你知道他怎说?他说,徐丹,等你问这句话,等好久。——什玩意儿!这话出哪还敢由他继续说下去,不停向他解释,自己有男朋友,大家以后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谢谢他这段时间关照云云。结果人家倒好,老神在在说误会,他要追是表妹,想给他牵线!暖暖,你见过这耍人吗?他有没有想过脸要往哪儿搁啊?合着是自作多情呢?还让牵线,牵线?哪儿凉快待哪儿去吧!!!”
迟暖:“……”
竟然会被杜敏料中,原来真只是场乌龙。徐丹尴尬爆表,恼羞成怒,迟暖像是也经历场自己乌龙,内心说不出地惆怅。
所以那些对于是不是“撩”猜想,都只是过度脑补吗……
和徐丹还没有聊完,顾宁姿电话又切进来,问迟暖在哪里。迟暖匆匆结束和徐丹聊天,开车过去接顾宁姿。
顾妙言以为开车是何真,见到迟暖时,不觉怔愣道:“……你好。”
“姨姨,再见啦。”毛豆豆声音唤醒顾妙言,她往后退半步,冲顾宁姿摇手再见:“阿宁,回见。”
迟暖脚下发软,踩几次,才带上油门,将车开出顾宅后,她问顾宁姿:“去哪里呢?”
顾宁姿说:“回家吧。”
不要怕、不要怕……迟暖不停告诉自己,她们已经不是年少时,难道承家会因为她现在是顾宁姿助理,而再次做出什不好事吗?……不可以,六年,她好不容易才和顾宁姿相遇啊。
车灯照亮低矮石阶。有个穿着改良汉服,扎双丸子头小女孩在台阶上蹦来跳去。
顾宁姿站在阶前和人说话。
四月初,夜晚还有丝寒凉,和顾宁姿说话女人穿着旗袍,肩上松松披着流苏披肩:“阿宁,你就听次,行吧?”
“……”
仿佛落入冰天雪地,浑身血液都冻住。迟暖握紧方向盘,花好大好大力气,才没有在看见顾妙言这刻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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